张县令擦了擦冷汗,随手捞起旁边的酒杯,猛灌一口压惊。
嗯?
梁燕夹菜的动作停下。
…对方拿的是她的杯子。
梁燕皱眉,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此事当时影响极大,朝廷需要查明这批私盐的动向,也好给百姓一个交代……”
裴行俭笑眯眯的看着张县令:“您是本地的父母官,吾等前来,还需仰仗您的力量,查明真相。”
张县令长长松了口气,堆笑道:“军爷言重了,协助诸位查案,本县自然责无旁贷。”
他想了想,抚须说道:“说起流通....本县倒是有一支商队,常年跑长安至关中这条线,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商队?”
裴行俭对高三对视一眼,转头问道:“可否让商队的人来一趟?吾等也要问询一番。”
“这个…怕是办不到。”张县令苦笑解释:“前段时间,那商队便人去楼空,找不到半个人影了。”
“荒谬!”高三冷着脸插话:“辖下人口失联,你竟没有去查一查吗?”
“查了,查不到啊。”
张县令苦着脸,犹豫了一下,说道:“某怀疑,此事和山上的山匪有关。”
在座的人全都一惊:“还有山匪?”
“没错。”张县令叹道:“这帮山匪专门埋伏道边,打劫过往商队,那商队之前便被劫过数次。”
裴行俭皱眉:“为何不组织力量灭匪?”
“灭不掉啊。”
张县令哭丧着脸道:“陈仓附近多崇山峻岭,那些山匪隐藏其中,找都找见。”
“县衙力量有限,为何不上报朝廷,找府兵来助?”裴行俭追问:“据我所知,附近便有一支两千人的兵马驻扎。”
“唉~你说的,本县自然也想到了。”张县令长叹一声:
“可连续五次兴师动众,手段尽出,却连山匪的头发都没找见。”
高三冷酷的插话:“那就这么放任不管?”
“自然不能不管。”
张县令解释道:“只是,那些山匪仅在商道出没,并不踏足陈仓县城。”
“府兵的职责,便是守卫县城。”
“既然县城无事,军部自然懒得管....以至于最后两次剿匪,他们只是草草应付了事。”
张县令说着,做出总结:“故而,此事难办,却不能不办,想办,却还办不了……”
“够了!”
在座的一名百骑冷喝一声。
“少和我们打官腔,说到底,还是你等不作为,导致附近山匪横行!”
“如今已阻碍了吾等办案,汝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