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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师父s又s得很又不肯(1 / 1)

“你这几天去哪里鬼混了,也不跟师兄打个招呼,直接就消失三天?”

谢南枝从水盆里抬头,清水顺着他的脸颊发丝滑落,他抬手擦了擦,转过身去看向身后发话的人。

——问他这个问题的人正是小如意峰的大师兄周瑾,他此时穿着一身深蓝边白衫的弟子服笑吟吟注视着谢南枝。与李墨容不同,周瑾长得非常板正,剑眉星目、气质凛然,平时做大师兄久了,人也和气,没什么超凡脱俗的气质,倒是温和潇洒得有些江湖气。他见谢南枝只是沉默着洗脸,便主动道:“之前在山下游历的师弟师妹们回来了,给咱们带了特产,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胜在心意。本来前几天就该给你的,愣是没找到你人在哪儿。”

谢南枝自然不会说实话,只是擦擦脸,把毛巾清洗一番:“什么东西?”

“北月国的珍珠、玛瑙一类的玩意儿,还有什么开了光的菩提串珠,你别说,我检查了,还真是佛修的东西,挂在屋子里助眠的。”

“助眠?”谢南枝把毛巾拿在手里,“那我要了。”

周瑾摆摆手:“给你放屋门口了,自己去拿吧。”

“多谢大师兄。”

“客气,对了,听说你跟白云峰的大弟子关系不错,你回头问问,下次宗门大比白云峰是否找了搭子,没有的话考虑考虑我们小如意峰吧。”

“要让白云峰做我们的搭子,光你给的那点东西可不够。”

“诶你小子,一个剑修怎么这么市侩,”周瑾笑着踢了他一脚,“行了,温凌要是真能决定这件事,师兄咬牙也得给你把这钱挤出来。”

谢南枝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话,只是回到了房间里。他将门口那些礼物都放在桌上,挨个挨个打开看,确实挺鸡零狗碎的——倒不是嫌弃师弟师妹们送的东西不好,小如意峰就是如此,进入玄天宗的弟子如果有的选都不可能来这个排行最末尾的峰头,近五十年来主动来此的异类只有他和大师兄周瑾。

玄天宗在修仙界本来只能排名中上,能跻身一流,与两个人分不开关系——掌门重明子和落霞峰峰主李墨容。李墨容出身修仙世家,本可入修仙界第一的昆仑仙宗,却因年少叛逆来了玄天宗。说起来,在谢南枝与他厮混之前,他从不知道这位修为高深的师叔居然是个炉鼎体质……炉鼎是出了名的难修仙,看他师父祝知秋就知道了。李墨容能以炉鼎之体夺得万仙盛会法修头筹、甚至亲上昆仑仙宗夺了十六神剑之一,不得不承认,这位师叔确实是人中龙凤。

不过李墨容夺走的到底是哪柄神剑、神剑又在何处还是个谜,毕竟他是法修,平时不见他用剑,也没听人提起过这把剑的下落。

谢南枝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他立刻回神开了门,只见祝知秋穿着白衣,一见他出现便笑:“南枝,你回来了,这几天还是都在落霞峰?你头天走得太急了……我后半夜起来你就不见了……”

“李师叔睡不着,便喊我过去练剑,又说我剑法太差,训了我三天。”

“这样……”祝知秋点了点头,倒也没多想,只是自言自语般说着,“不久后就是宗门大比了,他还有心指点你……也不怕自己的徒弟生气。”

谢南枝道:“别说徒弟了,掌门来了他也不会当回事的。”

“……也是。”

祝知秋苦笑一声,随即关上了门,伸手搂住了谢南枝的腰,依偎进他怀里。谢南枝十分自然地搂住他,便听见他轻声说:“都怪为师太没用了,不能给你多少帮助。你当初真的不该来小如意峰,若是去了落霞峰,成就必然不止如此。”

谢南枝抚摸着他的背,说道:“李师叔是法修,就算去了落霞峰也不会太好。”

祝知秋摇了摇头:“师弟虽不是法修,对剑道却有自己的领悟。他的大弟子是玄天宗最厉害的剑修新秀,甚至在整个道盟都是数一数二的。”

谢南枝笑道:“师尊这样说,可就是在揶揄大师兄了?”

“为师只是实话实说,瑾儿虽是天生剑骨,但他志不在成仙……哎,说到底还是为师害了他。”

“好了,三日未见师尊,我想师尊得紧,什么师叔师兄的,都别提了。”谢南枝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嘴唇,祝知秋的脸便红了——在美人如云的修仙界,他身为炉鼎却长得相对平凡,只能算是有几分清秀姿色,甚至连周瑾都比他俊些。

他从前是不在意这件事的,甚至庆幸过自己相貌平平,但如今……

“啊……南枝……等、等等……”

谢南枝把他抱在怀里,大手隔着衣服不住揉捏他的躯体;祝知秋身形单薄,但身为炉鼎,身体极为敏感,以往就算没有与人交合也时常欲火难耐,一道女穴夹在腿间总是湿漉漉的,要在床上趴很久才能平静下来。这一年来与谢南枝双修开了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最开始是为了修行,后来便多了纵欲,恨不得让谢南枝十二个时辰都插在他穴里捅一捅,好止止这入骨的瘙痒。谢南枝此刻捏他的胸乳腰臀,握住他大腿上丰腴的一块肉揉捏,捏得祝知秋气喘吁吁、眼神迷离,女穴更是发了大水,淫液已然将花唇淋个透湿。

他哆嗦着,扭腰呼喊间已经衣衫凌乱被按在了桌子上。谢南枝站在他身后抵住他,双手捏住他的下裳直接剥下;祝知秋眉目含春往后一看,只见谢南枝毫不留情“啪”一声,用手掌拍向他腿间,在祝知秋的一声惊叫中咕一下插入两根手指,随即淡淡道:“骚穴。”

祝知秋顿时从脖子红到脸颊,他“啊啊”地从喉咙里挤出短促的声音,颤巍巍回头,不敢继续看身后的徒弟,只是发着抖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几乎要哭出来般哀求道:“我……我不骚的……”

“不骚怎么湿成这样?”谢南枝的食指和中指反抠在祝知秋穴中,不住抽插起来,便见到祝知秋痉挛着撑在桌面上,屁股也剧烈颤抖着,向上抬起,把一口艳逼翘在他眼前,“师尊光是被手指插一下都快喷出来,还说自己不骚?嗯?”

他的手指抽出插入,动作缓慢,却插得很深。剑修的手大多修长有力,又转往祝知秋的骚肉上按,很快祝知秋便翻起白眼,头扬了起来,细细的银丝从他嘴边滑落,凌乱敞开的衣衫里露出雪白胸膛上坠着的两颗嫩嫩的奶尖。他身量比一般男子要小,谢南枝几乎是用一只手——或者说两根手指插在他的淫穴里把他整个人都挑了起来,双脚不能沾地,浑身上下的重量都压在手指上,女道被极重地力道碾压,整条腿都不住抽搐,随着对方抽插的动作带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

“啊……啊……南枝……南枝……不行了……师尊受不住……师尊受不住的……”

祝知秋呜咽着倒在桌子上抓挠,大腿不住痉挛,随着谢南枝最后用力一送,他便尖叫着喷涌出一大片水珠,随后气喘吁吁趴在桌子上颤抖。谢南枝歪头看了看他,将水淋淋的手指抽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指腹。

祝知秋缓过气来,泪眼朦胧转头看他,看见他已然解开腰带,便抬起一条腿放在桌面上,将水淋淋的穴口拉得更开。他还没趴稳,便被身后的谢南枝握住腰肢,灼烫的阳物抵在入口,他呻吟一声:“南枝……等一下……师尊还没站稳……啊!”

阳物顶弄了几下,直接咕一声插了进去,祝知秋被顶得眼冒金星,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皮肉和几把瞬间扣合,发出清脆的一声“啪”。虽然他的逼早就被徒弟翻来覆去插得软烂,但稍加休息几日又食髓知味,更是红肿纠结,现在一下子被剖开,脑子几乎炸开,不知今夕何夕。

谢南枝仰头发出一声粗喘,他的几把没入师尊熟悉的女穴之中,被瞬间缠紧,里面更是湿润紧致,汁水丰沛,捣一下便是叽咕叽咕的水声,让他爽得一阵头皮发麻。往下看便看见祝知秋一头黑发散乱,在白皙光滑的背上摇晃,屁股极其丰腴,圆润肉感,揉捏起来让人爱不释手,白嫩嫩的臀缝里含着粗硬的紫黑阳物,更是冲击力十足,让他完全无法克制地大开大合肏了起来。

“呃……啊啊——南枝……哈啊……师尊不行了……师尊……”

谢南枝腰部狂挺,插得祝知秋几乎在桌子上乱抓,浑身都耸动摇晃起来,女穴一次又一次被贯穿,水液飞溅。谢南枝在他身后牢牢钳住他,一边肆意抽插一边道:“师尊莫不是在诓徒儿,师尊好歹也是出窍期的修士,哪有那么不禁肏?刚一进去就不行了?”

他一边说着,抓住祝知秋一只手臂,把他拉起来,手便够到他乱摇的奶子,嫩生生的一点,小而柔软,又揉又捏。祝知秋本来就被他插得不停喷水,眼下又被他把了奶子,更是被逼得哭出了声。他看起来哭得梨花带雨,下体却抽搐着不断迎合徒弟的动作,熟妇一般不断索取。谢南枝把他从桌上日到地上,又把他拎起来摁在床上一顿狂肏滥干,舒爽地将他射满浓精,插得他双腿乱晃、尖叫连连才堪堪鸣金收兵。

最后一次结束已然是入夜,谢南枝长舒一口气,把阳物抽出,带出大量浊液。祝知秋满脸泪痕、眼眶和身体都是一片通红,衣衫凌乱挂在胳膊上,双手蜷曲着耷拉在胸前,时不时便抽搐一下,双腿大开,腿间不断涌出精液,白白得糊了一片,身下的床单更是完全湿透,烂穴偶尔随着他的抽动还喷出一小股淫液。

看见师尊这副被日傻了的模样,谢南枝又觉得他可怜可爱起来。他俯下身亲吻祝知秋的脸,到嘴的时候祝知秋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自己缓缓张开嘴吐出一小节舌尖,谢南枝便缠住他的舌尖,两人深吻起来。

祝知秋与李墨容皆是顶好的炉鼎,每次与他们欢爱过后谢南枝的体内便灵力流转,精神百倍。他亲完师尊,又亲了亲他的大腿,激得祝知秋又是闷哼一声,涌出一阵淫液,几乎把那些白浊都冲干净了。谢南枝随后替他清理了身体,待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后才道:“辛苦师尊了,徒儿已快到金丹后期,想来宗门大比上还能争取一二。”

“你也不用太紧张……说来这才是你第二次参加大比吧?”

“是。上次在外围就被打败了,这次想努努力。”

祝知秋叹了口气,他躺在谢南枝怀中,只是抬手拉住徒弟的头发——身为修士,他的体魄强健远超常人,腰酸腿软不过是被人采补的后遗症。他仰头看着谢南枝道:“上次你只是刚入我门下,还排不上号,不必耿耿于怀。至于这次,诸峰头新秀如云,落霞七子各个皆非等闲之辈……你既然要比剑,定要与李师弟门下的孟玄、常月交手,这两人……胜不了很正常。”

孟玄是李墨容的小徒弟,同样也是一位来自修仙世家的天之骄子,算起来还跟李墨容沾亲带故。如同当年李墨容傲然拒绝昆仑仙宗一般,孟玄也拒绝了昆仑仙宗的邀请。不过李墨容只是因为年少叛逆,孟玄却只是因为仰慕李墨容。

他年纪虽小,修为却到了金丹后期,比谢南枝还要强。

至于常月,便是玄天宗最厉害的剑修新秀,李墨容的大弟子,在道盟榜上有名,称之为“幻剑常月”。这位常月大师兄更是神秘,一年中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或者历练,鲜少出现人前,至少谢南枝入门这些年从未见过他,也无从得知他的修为深浅,不过比起孟玄,大约只高不低。

“徒儿知道,”谢南枝低头,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旁,随即温柔道,“徒儿只是想竭尽所能,不枉费师尊为徒儿牺牲一番。”

见他说的如此深情,祝知秋禁不住又红了脸——虽然他之前告诫自己无数次双修不能动感情,但他多年清修避人,谢南枝是第一个与他相亲相爱、共赴巫山之人,又是自己的宝贝小徒弟,多日下来如何不心猿意马?眼下听了这话更是内心甜蜜,又彼此恩恩爱爱抱在一起。

李墨容近日脾气暴躁,落霞峰不少弟子管事都挨了他的骂,看见他就直缩脖子,苦不堪言。不仅是自家峰头的人,即便是别的峰头来的、抑或是掌门亲自来触了他的霉头也被一顿好削。

“前些日子道盟大会,仙君说要每个宗门的门主与管事长老一起去,你非不去,我就只能带三师妹去了。”

“那老道废话多,速度慢,明明三言两语能说完的事情他能慢条斯理说一个时辰,我听着就烦。怎么,他说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掌门笑着给他倒茶:“没什么别的,就是说咱们修仙界到了一个关键时期,叫各个宗门出个规划,怎么壮大实力,吸引更多的好苗子——你也知道,魔修这些年越来越懂哄人了,有许多刚踏入仙途的年轻人都入了魔修,仙君说长此以往,对修仙界自然不利。”

李墨容冷笑一声,对他伸手,比手指头:“年轻人修仙为什么?钱财,力量,美色,长生——绝大部分修士都知道自己无缘飞升,只不过是想把就近的日子过好,根本称不上有道心。对他们来说,修仙不为好处,难道为信仰?静林这老东西哄人也有一把,如今修仙界这一套正道理论全是他一手做出来的,虽是从道义上压了魔修一头,却不如魔道给的东西实在,原因么,你也清楚。”

掌门深深叹了口气:“修仙界秩序井然,但各大宗门、家族势力已然被划分得差不多了。普通的修仙者若无机缘,很难出头,譬如那个谁……祝师弟的小徒弟,我记得叫谢南枝吧?一无身份二无背景,资质虽好也谈不上惊世绝艳,能入小如意峰做个内门弟子也就到头了……”

他只是随口举了个例子,倒是李墨容一听到谢南枝就浑身一震,有些不自在地坐了回去;之后掌门说了什么,他一概没听,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谢南枝的影子。

岂有此理,他想,这小子怎么睡完就走,跟见了鬼一样。其他门人都上赶着巴结自己,怎么唯独他这么不识好歹?

“……考虑到那几个宗门彼此之间尚有嫌隙,静林仙君便说之后让我们合起来弄一个幻境,让弟子们都进去见识见识魔修到底什么样,顺便联谊一番。昆仑仙宗那边答应得快,但是马上就说要常月过去,你……师弟,师弟?你在听没有?”

“在听。想要常月回去?也不是不行。”

“啊?”掌门吃惊,“我还以为你会断然拒绝。”

李墨容淡淡道:“我是常月的师尊,自然要为他考虑。既然昆仑仙宗想跟他叙叙旧,那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老道给的那点钱,我很难办事。这样吧,租一次常月让他们给三百万灵石。”

“……常月知道你这么卖他吗?”

“这什么混账话?师尊的安排,能叫卖吗?何况师尊赚了钱,岂少了他的?”

掌门无言,又跟他聊了一会儿,说来说去都是钱的问题。他试图降价,惹得李墨容发怒,把茶杯哐一声砸在石桌上,砸得四分五裂:“你跟静林说清楚,我又不靠他吃饭,他在我这儿装什么仙君?把我当人情卖给昆仑仙宗?还有你,大师兄,少帮他跟我扯些有的没的,告诉他,常月去一次昆仑仙宗五百万灵石,少一分都不行!”

掌门见他这样,只好摸了摸鼻子,不敢继续惹怒他,寻了个由头就先走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先跟静林仙君回话——当然,原封不动是不可能,自然说的很委婉,譬如“师弟毕竟和昆仑仙宗有些纠葛,常月现在又有自己的想法,回去不是很适宜……”“若是要常月出力,其中损耗甚大,还烦请道盟与昆仑仙宗多做筹备……”

静林仙君听完水镜里传的话,拂尘一甩,失笑道:“这个李墨容,恐怕又将本座骂了一顿吧?罢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他偏了偏头,白发随意地从肩头上落下来,又被旁边的灵鸟叼起来,以免挡着他。随即他抹开另一面水镜,看见李墨容正在房间里踱步,似乎很是焦躁,便笑着对旁边的灵鸟道:“真是稀奇,他研究合欢宗的魔功出岔子这么久了都没来向本座求援,难不成是忍到现在?”随即,又像是自我否定一般摇头:“不不不,不可能,他是先天极上炉鼎,比寻常人更难忍耐情欲……那他是,找到发泄的方法或者人了?”

说到这里,静林仙君眼神一眯,周遭气息顿时凝滞压抑起来,连纷飞的灵鸟们都停下来了。水镜中的李墨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长舒了口气,将自己的乌发放了下来,挽到跟前,露出雪白的一截脖颈。静林仙君眉目一挑,正打算细看,李墨容突然朝着他的方向转过头,眉头一皱,一挥袖,水镜骤然模糊起来,随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被发现得越来越快了。”静林仙君笑得开怀,他挥了手,将水镜收起来便出了大殿。

李墨容则眉头紧皱,如果只是从术法痕迹的角度来说,他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人偷窥;但修仙者的直觉往往比精妙的法术更加准确——有人在偷看他这种令人不快的感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将周围隔绝后,李墨容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他试图冷静下来,但下体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湿意和痉挛感却让他实在是坐立难安。也正因为如此,他最近一段时间跟人交流才会如此急躁,只怕多说两句话就会出丑。

李墨容手指收紧,死死攥住衣角,半晌,他才慢慢松开,躺在床上夹住了被子磨蹭起来。

“……谢南枝……”

他喃喃着,把被子抱得更紧。

……

与祝知秋恩爱了几日,谢南枝便专心化消双修获得的灵力。说来也怪,按照师尊的说法,他似乎天生比常人更容易转换这些灵力。

“炉鼎虽多用来采补,但很多人并不清楚其中门道。譬如一个修士采补炉鼎,不能光看炉鼎自身的品质,他能消化多少也是个问题……师尊虽然对此道并不特别精通,但好歹了解一二,南枝,你似乎比平常人更……适合这样的修行方式。”

祝知秋下了床脸皮就薄,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谢南枝知晓他说的是真的,他确实能感觉到自己吸纳这些灵力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连李墨容那样修为到了合体期的修士也会因为被他折腾几天几夜而晕厥过去。

不过对谢南枝来说,修剑才是正途,双修得来的东西只能是消遣。

“师尊,我要去白云峰一趟。”

“白云峰?”

“嗯。”

“……”祝知秋犹豫片刻,“去吧,之前为师去给你二师伯上了香,你这次去再替我问候一下他门下的弟子们。”

“徒儿记住了。”

告别师尊,谢南枝便御剑前往白云峰。

玄天宗一共有七座峰头,对应七位长老,以辈分排序。从首位长老开始算,分别是:无相峰、白云峰、长留峰、小如意峰、苍梧峰、落霞峰、三清峰。

也就是说,祝知秋在长老中排行老四,李墨容则是老六。除长留峰和三清峰的峰主是女修外,其余五个峰主皆是男性,也包括二长老长孙川。可惜数月前二长老在外巡视镇脉天柱,被逃逸的域外魔族袭击,浊气入体,不治身亡,白云峰顿时失了峰主,全峰守孝十年,不管什么时候去弟子们都是白衣素缟、气氛沉闷。

谢南枝在一个月前曾经来此探望挚友温凌,但被温凌的师妹师弟回绝,只说是温凌悲恸难忍、道心一度不稳,正在闭关休息。谢南枝当时在他洞府门外站了许久,留下一枚金珠和一包甘露茶便离开了。

他听闻温凌昨日已然出关,便带了礼物亲上白云峰。小如意峰是玄天宗垫底的峰头,多被人看不起,但也许是因为温凌的约束教导,白云峰的弟子们对小如意峰并没有什么敌意或轻蔑之情,看见谢南枝来也是上前来招呼:“是谢师兄来了,谢师兄是来找我们大师兄的?”

“是,温凌出关了吧?”

“出了出了,还好没事,修为甚至还提了点,”说话的小弟子正了正自己额头上的孝带,“大师兄说了,他一出来,谢师兄肯定会来拜访,叫我在这里等着谢师兄。”

听到这话,谢南枝也忍不住笑了:“那就麻烦师弟带路了。”

小弟子点头,带着他往白云峰的后山走,到了竹林跟前那小弟子就告退了。谢南枝谢过他,自己进去,没走几步就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谢南枝停下脚步,仰起头,听了一会儿,听出温凌吹奏的曲子正是《天道曲》。

《天道曲》是修仙界流传最广的曲子,不仅有萧,也有琴、筝、笛、阮等多个版本,是从当年以一人之力补天拯救全修仙界的玉剑仙手中流传出来的。不过玉剑仙并不承认是自己谱写了《天道曲》,这曲子真正的作者目前依旧是个谜。

温凌是乐修,精通多种乐器,但最擅长的还是萧与琴。据他所说,古琴带着太麻烦,跟小棺材板似的,得扛在怀里,不如玉箫来得简洁,所以谢南枝听他吹箫比较多,看他抚琴倒少了。

谢南枝驻足听了一会儿,继续往里走,走到一处空地,看见一身孝白的温凌坐在石凳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抚弄着玉箫。他生来肤白,虽不如李墨容那样白如雪,却是晶莹剔透,略露一些粉色,气色倒比李墨容要好。头发很简洁地梳在身后,十分服帖,眼睛上绑着洁白的绸带,只能看见高挺的鼻子和蕊一般鲜嫩美丽的嘴唇。

谢南枝仔细看了看他的脸,靠在一旁的竹子上,闭上眼睛听他吹曲,体内灵力似乎也跟随着曲调而波动,逐渐凝实。

等曲子吹完,温凌把玉箫放在石桌上,这才抬头,往谢南枝所在的方向“看去”:“阿枝,以前我就同你说过了,不必这样干等着我。”

“不算干等,我就顺便听一下。我去山下历练的时候,若是酒楼一类的地方听乐修奏乐还得收灵石,你这儿能不要钱地听,挺好。”

温凌莞尔一笑,对他掌心向上伸出手:“拿来。”

谢南枝咧嘴笑了,起身走到他跟前;他低头注视着温凌的掌心,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慢吞吞把之前师弟师妹们送来的玛瑙珠子放上去。温凌把手收回来放在跟前,掂了掂,又摸了摸那珠子:“你在里面加了灵石?”

“也不算,它里面本来就裹着灵石。”

“原来如此。”

温凌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似乎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他也记不太清楚了,总之五岁过后便双目失明,直到入了仙途才能勉强看到东西——说是看到,不如说是用灵力感觉到,在他眼中的万事万物都只有模糊的轮廓,直到他发现宝石珍珠这一类的东西只要蕴含灵气在他眼中便十分光彩夺目……从那以后,他就喜欢上收集这些东西。

以修士的角度来说,这爱好并不烧钱——或者说有烧钱和不烧钱各自的玩法。温凌虽然喜好珠宝,却并不痴迷于此,更多时候只是图个乐,甚至只是给谢南枝递个台阶,譬如现在,他收了谢南枝的东西,便说道:“之前周师兄已然跟我通过气,说希望今年大比白云峰和小如意峰一起出战,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儿吧?”

“不全是。”

“哦?”

“主要是来看看你。”谢南枝把剑放在桌上坐下,温凌摸了摸头发,便道:“多谢你的关心,阿枝,师尊的离世……我确实没有准备,这对整个白云峰而言都是噩耗。但事已至此,作为白云峰的大弟子,我也只能勉力撑起大局,总不能叫师尊一世的心血白费了。”

谢南枝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杯沿放在嘴边,一双眼睛只盯着温凌看,随后开口道:“你师尊留下的东西太多了。”

“……”

温凌沉默许久,他何尝不明白这一点?白云峰在玄天宗也是数一数二的峰头,而他师尊长孙川生性不爱享乐,只一心经营,常年在外奔波,又偏偏霸道护短,做事专制,只觉得有自己在,门下弟子无需担忧其他,搞得白云峰弟子比起其他峰头要格外天真娇气些,实力也……

他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师尊还在时,我就尝试跟他提过——他这样对弟子们大包大揽,长此以往贻害无穷,师尊却不以为然,叫我别担心太多,他还正值壮年,不需要门下弟子那么拼命。我怕师尊误会我别有用心,说了几次便不好再提,哪知道意外来得这么快……”

谢南枝把茶杯放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像什么?你想说我像是焦头烂额的老妈子?”

“嗯,差不多。”谢南枝淡淡道,但是他的心里想的却是:你像嫁了个有权有势的丈夫,却新婚寡居的少妇。

温凌苦笑:“哎,这都是我自找的,以前师尊这样说,我也就侥幸这样想,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现在这样,叫我如何是好?这段时间来白云峰的人不少,我都说闭关,推辞至今,你还是我见的第一个外人呢。”

谢南枝皱眉:“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是外人?怎么,你做了白云峰的继承人,就不管当初跟你穿一条裤子的总角之交了?”

温凌连忙道:“我哪是这个意思,只是说咱们待的峰头不是一个罢了……周师兄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但不能现在就给你答复。”

“我理解,你也不用觉得为难,不选择小如意峰是很正常的事儿……但是你自己小心,虽说二师伯刚刚仙逝,照理说我不该跟你讲这些,但他兵解后,觊觎白云峰的人恐怕不少,你可别被人吃干抹净了。”

温凌点头:“我知道——师尊走后,这个世界最真心待我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吧。”

谢南枝笑了笑:“那是自然,毕竟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找到你,我也不可能拼死拼活都要加入玄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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