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喊着:“不要,不要你。呜呜--不要你……”
不准!不准你不要我!
男人抱得更紧,用尽全力吻上她左脸的鞭痕。
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不--”
“鸣柳,带我走,柱子哥--”
幽光闪过男人的眼。
她快醒来了,醒来后会怎样?这时候,她喊的也不是自己……她不要他,她厌憎他……要不要放了她,免得跟了他受他该得的报应。
望着满是痛苦的小脸,他知道他再也承受不起像山洞里的那种死别,宁可自己放开她,也不要她毁灭,地狱就一个人下吧。
男人苦笑,咬牙,松开双臂。
顿失温暖的她哭喊着,昏迷中她什么也不晓得,只知道好痛要回家、要离开他、离开痛苦。
小蝉清醒是九月初,经过一个多月的昏迷,好象是再世为人。
身上血痂已经脱去,但是还是留下满身累累的红痕,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小蝉第一次看到这个丑陋的躯体,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身子。
女孩儿家,谁不爱惜自己的容貌身体,她的泪水珍珠般滴落到手心、被褥里。
下人们不敢让她照镜子,怕她看到镜子里被一鞭毁掉的样貌,她也不提,也搞不清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已被毁容。
她知道孩子没了,想往了半年,结果却是埋在墓里刚成形的肉团。她最终没能保住她的宝宝,在祖祠里自毁名节不就为了保住他吗?真是没用啊!
除了宝宝,她想得最多的竟是颜铸。
下人们说,他六天六夜没合眼赶回来救自己,说他衣不解带服侍自己吃喝拉撒,可是自从她清醒过来,他便再没有出现。
是不是仆人们安慰她?
昏迷中,总感觉有一双温暖的臂膊,无处不在呵护她,是他吗?
可他为什么不来见她?
看看身上自己都恶心的斑斑伤痕,他也嫌弃自己了吧!
脸上……她偷偷在水里瞧过,那是鬼一样的脸!
谁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更何况,女人对他本就是一时新鲜,那么贪恋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是他儿子的妻子,格外有份禁忌的感觉吧?!别人越讨厌、越排斥,他就越是要做,还做得越开心。
只是,他不要她了,心里竟是这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