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错。我改主意了。让她留下来守孝。”男人笑笑,轻描淡写地说。
“阿铸--”
难得裴氏叫起了他的名字,他恭敬地回道:“是,大嫂!”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的目光不知飘到哪里:“不是你们说,不守孝不成体统么?”
“可是,昨天--”
“对,昨天我没想明白,今天想明白了。”
一直不作声的李氏,心里一凉,她太熟悉那个男人的神态。
高扬的眉毛,餍足的唇角,颜色变深的眸子……不好的预感浮上胸臆,不会、不会!她的脸一阵白,急急把头垂下。
“唉,你是一家之主,我老了,管不动你!”裴氏像顿时老了十年,无奈地离开。这个阴阳怪气的颜三颜铸,是不能安分的,是天生就要闹事的,老太爷不就活活气死了吗?但是,乱世间,颜家又少不了他。
留下的李氏眼皮上撩,轻瞄了他一眼,他目中的冷光已经扫来。他盯住她,似警告似宣示,半晌:“二嫂,您请!”
李氏颤巍巍走出去,宁可是暴躁咆哮的他,而不是冷峻谦和的他。
送走两个嫂子,他看看一边站着的颜信。颜信立即回道:“鸣柳正看在那里,人刚醒。”
想起那只小猫,热气已在丹田酝酿。他的眼里掠过薄薄的笑意,大踏步回自己的院落。
他的小猫已经换上了衣衫,正坐在榻上发呆。一得知他进来,就缩起肩膀,躲到被褥里,只露出一颗小头颅,两只瞪得老圆的眼睛狠狠盯着他。
精神蛮好嘛!他笑。
“你就是鸣柳?”他转向一旁的鸣柳,脸色立刻冰下来。
小蝉心里一紧,两手紧紧揪住被角。
“奴婢就是。”
“以后你就在这服侍你主子。”
“啊?!”鸣柳一呆。
“怎么,没听明白?”
“不,不。是、是!”
小蝉呜呜隆隆地说着什么,她要回家,不是让她回家吗?
他不睬她,还是对着鸣柳交待:“你明白就好。你要时刻提醒你主子,你的命,她哥哥嫂嫂三个侄子的命,全捏在她一个人手里。她活,你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