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阻拦,不比死更痛苦?”
眉山白跑一趟,一点新鲜八卦都没套到,负责押送的天将任务完成行礼后离开半晌,他才咂咂嘴,揪着胡子奇怪道:“这千竹
君也是,九重天上那么多知情识趣的男神仙,怎么偏偏就挑了那么个冷情冷性的浅桑?”
换了是别人,兴许就成了好事了。
让冰凉海水没了顶的千竹也这么想,可只想了一瞬就否决了,别人是别人,不是浅桑,就算成了也不是好事。
可在前不久,让千竹看来,浅桑这个神仙当得还是颇无趣的。
人家旁的仙刚上了天的时候都要新鲜一阵子,闷头修行了那么久,总得放松一下子再继续修行吧?就好比凡间的读书人,秀才
、举人、进士一级级的考过去,也不能是每一天都捧着书苦读。
就好比千竹,修行了五百年才化了人性,八百年上才到了九重天,成日里不务正业,除了必要的时候去点个卯,其他时间大多
都是喝得熏熏然,倚着南天门那棵老槐打盹。
浅桑今年将将一万零七百岁整,却已经是上神的修为了,进境之快让人咋舌,并且还没有天赋英才这一说,单纯就是靠着勤奋
的修行换来的。
他上九重天时就在月宫待着做事,后来到了上仙的时候,月宫主就想着给他调个合适的位阶,无奈诸事繁冗,光那只四处乱溜
达的兔子都够她忙乎几百年的,于是还没思虑妥当,浅桑就又上神了,这次就得要报给天君思虑了,天君他老人家事更多,而
浅桑又不肯闲着等,是以现在还是在月宫待着,偶尔帮小仙们搭把手处理点差事。
千竹顶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神仙,虽然他只远远的看过浅桑一次,话都没说过半句,却不知为何就是不大待见。
某次跟人喝酒闲聊时他就说了,像浅桑这样一门心思修行的神仙,就跟凡间死读书的书呆一样,定然是无聊至极,没有一点情
趣可言,又待在月宫那样的地方,万年都这么过下来,修成上神又如何,铁定也成个闷葫芦神仙了。
在座诸位酒意正浓,皆以为然。
隔天千竹就领了差事去了冥界,被判官送出来时,路过一块石头,无意间瞟了一眼,看见上面竟刻着字。
他走过去两步,在那石头上用手指刮了刮,讶异道:“这几个字看着好面善的样子。”
判官神色颇有些意味不明,回道:“这名字就是千竹君的前世啊。”
千竹挠挠头,长长地哦了一声:“想来应该就是因为如此才觉得眼熟,纪无忧,这就是我从前的名字呀,”又指着旁边一个名
字问,“这个宋晏呢,难道是我前世的前世?”
判官摇头,“非也,这是浅桑上神下界历劫时的名字。”
千竹忽然想到一事,往后退了一步:“那这石头……”
“这就是块普通的石头。”不过是跟三生石形状最像的一块。
千竹放下心来,许是前世投胎时路过,顺手刻下的,类似“某某到此一游”吧,而浅桑……大约是也走了同一条路吧。
出了冥界,千竹轻车熟路的拐弯去了凡间,到常去的那家酒馆要了一坛醉仙子,靠着临街的窗户慢慢品。
喝到一半的时候就看见街上有个不大一样的人。
其实说不大一样并不是因为他一身白衣走在一堆黑红褐绿的人群里很显眼,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白袍子很衬人,所以穿
着好看的人还是很多的。
说他不一样是因为他的举止,同样是迈开步子走路,他的步子就是迈得比旁人从容,连衣角摆动的幅度都比旁人顺看,就好像
一群鹅里走着一只鹤,就好像黑白水墨画里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