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变态!你乱摸我!”
“笑死人,没胸部也没屁股,谁会想摸你?再说街上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是我摸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摸你了?”
“我看到了!”女孩的友伴指证:“我看到你偷摸她胸部,用你脱下手套的那只手!”
围观的路人一阵哗然,正气凛然地同声斥责,罪证确凿的现行把脸上红黑交错,羞愤得无处可躲。
而我,却在流泪。
双脚仿彿有自主意识开始狂奔,跑过一条一条街,穿越一个一个路口,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等到终于停下时--已经站在古若愚的家门口。
想他!
我发现自己好想他!
抬起头,窗内阴暗,不见一丝亮光,整栋房子黑影幢幢,宣告屋内的稀冷空荡。
你不是说会等我吗?你不是说当我回头的时候就会看见你?为什么在我真正要回报你的感情时,你却离开了?
骗人!骗人!
我用力一靠,额头贴在门上,无限感伤。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平稳的脚步声踱近,停在后方,我心口惊愕地往上提,直觉就朝门缝挤缩。
脚步移得更近,近到可以听见微微的呼息,然后是久违的醇厚嗓音:
“小姐,你再怎么挤,门也不会打开的,钥匙在我这里。”
真的是他!
“好好久下见!”
他显然对我的问候语有些意见。“我没看见你的睑。”说完想扳过我肩膀、
“不要!”
肩上的手指停住,尊重地放开。
“我没有想打搅你的意思,我走了。”
但他双手一伸,架在我身体两侧,挡住了我的逃遁。
“你让我等了这么久,竟然什么话都不说就想走?”
等?
“真残忍。”他说:“你这么年轻,却这么残忍,这样折磨我。”
“残忍的是你,你骗人!”我反控。
“什么?”
“我后来--去找过你,可是我找不到你,你离开了,我向古教授打听,他说你去了加拿大。”
“对,那是六月的事。”
他的承认让我更闷、“你去相亲!”
“若谷这么告诉你?”他语气错怔,似乎皱起了眉。“这家伙他胡说八道,你被骗了。”
“古教授才不会骗我!”
“他就是会。因为他要整我,他老早就想这么做,若谷从小就是女性至上的拥护者,看我得罪过那么多女人,又没遭到天谴,早就想要‘替天行道’了,看我吃一次瘪,他会#x5f88#x5f00心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知道我真心在意你。”
这这这--“所以你没有去相亲?”
“没有。”围在两侧的手臂聚拢,我的空间缩得更小,整个人笼在他的影子里。“我的父母住在加拿大,的确也为我安排了这一类的饭局,不过我从不参加,我到那儿主要是为了协助一位转诊病患的手术事宜。”
我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子,当时听到消息时我有多失望、多失望,结果,和蔼可亲的古教授竟然耍我!
“你仍然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他问了。
“我没有利用你。”这就是我要说的话。“那个拥抱,只是一个道别。”
“我相信。”i他说:“只要你说,我就相信。同样的,你现在愿意听我的解释了?”
“为什么?”我问。
“其实和你的差不多。玲杏对我说,那个吻--是我不爱她的惩罚。”
“可是你说她很完美--”
“她很完美,但是我不爱她。我不爱她,所以她很完美。”他像在绕口令似的。“对于不在意的女人,我当然不需注意她的个性是否有缺失。”
“那么,你喜欢我的缺点吗?”
“我看着你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你的缺点,我的眼中只有你的存在。”
好肉麻!迸若愚居然说得出这么芭乐的情话,太不像他了!
害我听得心花怒放。
“爱情追求的并不是完美无缺,而是相契的人,相合的两个半圆,我要的是很纯粹的、喜欢的感觉。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杜聪明。”温暖的气息吹拂着我。“你还要躲,还不愿意回头吗?”
我缓缓转身,迎上墨亮的眼眸,相思与形影重叠,我知道,这一次不会再轻率放手。
他贪婪地瞅着我看,思念的颜色和我一样浓。
“我想你。”他说。
“我爱你!”我直截了当。
他有些愕然,扬起惊喜的笑容,右手伸进西装内襟,拿出一枝小小的、粉红的,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抱歉,有点压扁了。其实我刚刚去过你家,但没有人在。”
我捧着小小的花苞,只有一朵,简单的一朵,却是我收过最棒的礼物。
“比起玫瑰,我更喜欢莎士比亚。”我嗅着花香,故意开玩笑。
“我知道。”空出的左手多了一本蓝色丝绒的精装书册,对我微笑。“这是今年最新的译本。生日快乐!情人节快乐!”
我楞呆了,用力抱住他。
他抬高我的下颚,我勾下他的脖子,印下今年的第一个吻。
二十一岁的杜聪明,找到三十一岁的mr。right。
我要专心谈恋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