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赵强说道。
赵强辞了崇祯,出了大内,当即赶回通州,在路上,赵强坐在轿车里,思量着今后的出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创建特区,组建民团,又结交了李刚、尚大勇这么几个亲信,结果这点家底儿被崇祯几句话,顷刻之间就剥的干干净净,果然是天威难测!看来蒋公公对崇祯的分析丝毫不爽,此公心胸狭隘,猜疑成性,这样的皇帝是不能再保了!此番重入皇宫倒是可以和那圆圆朝夕相伴,可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还有,那丽妃与我有故,此次重逢,不知该如何面对?不过此次入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弄不好会终老此间,象林哲那样在宫里待一辈子,那可就要了我的命了,但如果圆圆也在宫里待一辈子,那倒是要考虑考虑了,可我是个假太监,随着年岁日长,这行藏早晚是要掩不住的,该怎生想个法子呢?要不干脆就,不行,要是真的当了太监,那还不如***杀了我呢。赵强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乱,终归没有理出个眉目。
赵强当晚赶回通州,在内宅整了酒席请田精明、尚大勇、李刚三人聚会。他谴开从人,命小山子在门口把风,然后同几个人饮酒密谈。几个人关系亲厚,彼此之间都是过命的交情,所以说话并不顾忌什么。
赵强先简略把下午见崇祯皇帝的经过说了,众人闻听心里都是一寒。尚大勇是个急性子,立即叫嚷道:“什么?皇上这分明是明升暗降,这特区、民团、军需供应,哪件不是国家的要务,却让大人到宫里去伺候那帮娘娘妃子,皇上是不是昏了头了?”
李刚却知崇祯禀性,黯然说道:“我看这是皇上疑了赵大人,有意要拆散我们几个,削了大人的权柄,鸟尽弓藏啊,袁督师当年的悲剧又在重演了。哎!我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这条儿,早知如此,我们当初又何必拼了命的去抵御清军呢,如今树大招风,反而遭了算计。嘿!”
田精明被升了官,但没有丝毫的喜色,他清楚,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根本打理不了这么大一摊子事情,只要赵强一走,朝中大佬和各地督抚肯定不买自己的帐,到时候到处伸手来揩特区的油,败家恐怕是难免的了,他长叹一声说道:“唉!赵大人一走,特区转眼也就败了,朝廷没了这块支撑,嘿嘿,日子恐怕也就没有那么好过了。跟着赵大人我是一钱银子也不敢贪,不过这以后吗,嘿嘿,少不得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差不多了,我就挂冠归隐,做我的富家翁去,这朝廷的事谁爱操心谁操心去!”
“是呀,皇上此番措置,不仅对赵大人不公,就是对朝廷也是有害无益呀,我们这个皇上呀,唉!”李刚叹气说道。
尚大勇怒道:“大人不能就这么认了,我们几个拼了前程性命不要,联名上书让皇上收回成命如何?”
“嘿嘿,这恐怕不行。如此一来,皇上更会疑我们是结党抗上,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赵强摇头说道。
尚大勇急道:“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大人你就甘心在那宫里头熬一辈子,那还不如”他这个“反”字没有说出口,但众人已明其意,心中都是一动,酒桌上一下沉默了。
赵强闻听,心头也是一震,他培植势力,编练民团原是为了自保,从没有动过要造反的念头,可如今情势,却不由的动了心思。可他随即想起蒋公公说过的话,此时造反注定是不行的,这民团的将佐中不少是从各部借调来的,升官发财的心正热,心里还是指望着朝廷的,就是自行招用的这些士兵,也都是临近各洲的本地人,家都在这里,也未必肯死心塌地,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追随自己,而且自己只有区区五千民团,从实力和自己的威望上都远远不够。造反肯定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几位的心意,我赵强心领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还早,我打算还是按皇上的旨意先进宫去,不过我不会在那里待一辈子的,我等生逢乱世,当今烽烟四起,正是英雄辈出的年月,这朝局如何发展还很难说,但不管如何发展,事先做些打算还是必须的,只要我们齐心,手中掌握实力,总有一天我们会有出头之日的!我们虽然暂时分开了,但我们的情分还在,谁想拆也拆不散!”他一番话语意深刻,慷慨激昂,众人都听的明白,也倍受鼓舞。
尚大勇率先说道:“赵大人,我尚某的命是您救的,不管将来您到哪,我尚某还是要追随大人,您说怎么办,尚某都决意跟随。您放心,既然皇上允我继续编练民团,只要假以时日,尚某还能练出一支虎狼之师。”
李刚也沉声说道:“这五千民团虽划归兵部,开赴边关,却依然姓赵,有朝一日大人但有招唤,李某任凭驱策。”
尚大勇说道:“对,我手里的兵也要让他姓赵,我看借着这次调动,我们把那几个借来将佐都换成自己人,打造一支赵家军!”
田精明也被说的心热,坏笑一声说道:“嘿嘿!如此说来,我老田就还替大人看着这个摊子,不过这手里的钱可要适当的挪挪地方。我看不如拿出一些来存在别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赵强思虑着说道:“特区的钱都是有帐的,随意挪动万一被查出来恐怕不妥吧?”
“这个大人不必劳心,如今我们的贸易市场办了几处,钱庄也开了十好几家,每月过手的银钱何只千万,我们取个百八十万的就好比在黄河里面舀了一瓢水,哪里会有什么痕迹。您放心,我是户部的老吏,绝对出不了差错的。倒是这银子该用在何处,需要大人酌定。”
赵强也在考虑自己走了以后的善后事宜,他琢磨着说道:“我看这些钱得派上几个用场,老尚、李刚你们两个拿一些,招兵整军都有用;给张晓平那里存一些,这批枪炮就算是兵部买下了,我们多给他钱,让他再去买一批来,先存在南边,一旦需要的时候再说。还有呢,这个狡兔三窟,拿一部分钱选几个亲信可靠之人,到各地去买地盖庄院,囤积一些粮食,再训练一些家丁,早晚会用上。你们看这么着如何呀?”
“好!”“对,在各地多搞几个庄子,将来不管到哪都有落脚的地方!”
赵强的提议众人均表示同意。大伙儿心思一致,又议论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直到深夜才散。临走的时候,李刚从袖筒里拿出一把扇子,对赵强说道:“大人,那天您曾言及不会武功之事,我琢磨了一下,又找特区的能工巧匠们研究了一番,商量着给您做了这件兵器,您看如何?”
赵强接过来,觉得扇子挺沉,仔细一看,扇柄是用精铁打造的,打磨的很光滑,外面糊了彩纸,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特别,再仔细看,扇柄居然是扁扁的圆桶儿。李刚在一旁指点着说道:“赵大人,这是一个暗器,这两个扇柄里面安装了机簧。”他指着扇托,手把手的教给赵强:“只要将扇子打开,食指在扇托这个扭上一按,扇柄里就可以发出钢针,这些钢针头上涂了麻药,打到身上立即浑身无力,四肢发麻,来,您试一下。”
赵强依言打开扇子,将扇柄对准屋内的屏风,食指按动按钮,只听哧哧轻微的声响,几枚银针打在屏风的木头上,扎的很深。
李刚说道:“您事情太忙,恐没有时间去练武功,但有了这个暗器,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危急时刻应可自保。”说完,李刚又详细的交给赵强如何上针、拆解等等用法,赵强学会了,李刚才返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