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勇知道赵强、李刚他们已经做了周密的部署,但是如果几万清军倾力来攻,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他沉思一下说道:“我们民团只有五千人马,还有三千民兵,不过赵大人他老人家做事一向出人意表,肯定已经有了退敌的良策,请卢帅且放宽心。”尚大勇、田精明等人因佩服赵强人小鬼大主意多,所以私下里经常戏称赵强为老人家,这会儿一不留神给说了出来。
听尚大勇竟然把赵强称为老人家,卢象升更觉赵强此人高深末测,也就不好再问了。
中午时分,队伍回到特区,赵强早就得到探马的报告,亲自带人出来迎接。卢象升感激赵强派兵相救,加上尚大勇一番鼓惑,对赵强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所以离着老远就下马步行,以示尊敬,到了近前,卢象升率先躬身说道:“赵大人不念旧恶,派兵相救,卢某及山西营众位将士恭谢赵大人相救之恩。前日卢某多有冒犯,也请大人海涵。”
赵强见卢象升浑身是血,多处负伤,敬他是条好汉,也赶忙躬身行礼说道:“卢大帅太客气了,我们同朝为臣,共御外辱,本就是唇齿相依,休戚与共,相互救援是份内之事,再说卢大人舍生忘死,奋勇杀敌,这份忠勇也令在下钦佩,至于前日之事,下官年少,也多有不恭,望大人不要挂怀。”
两人起身相互执手打量,卢象升一脸惭愧的说道:“我乃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了,还要仰仗赵大人领兵退敌呀。”
“诶!话不能这么说,您此番领兵与清军对阵厮杀,山西营虽大部折损,但也消灭了清军近万人,挫了靼子兵的锐气,今日一战可以说是个不胜不败的两分之势,他们统共就那么几万人,要是各路勤王兵马都象您这样英勇无畏,清军也不会这么猖狂,如果从全局着眼,我们实际上是得了胜势呢!”赵强诚恳的说道。
赵强这一番排解,让卢象升大感欣慰,他细思之下,自己也确实没有吃多大的亏,心情不觉轻松了许多。赵强将李刚和田精明等特区的重要幕僚给卢象升一一引见了,然后带领众人回了府衙。他吩咐将山西营的士兵全部带到自己的府中休息、疗伤,为了备战,他已经将自己府中的第三进院子全部腾出来做了囤兵之所。卢象升也被安排到府中去疗伤和用饭。赵强则和李刚尚大勇等人安排部署特区的防卫事宜。
卢象升在内宅包扎好了伤口,用了午饭,他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局势,如果清军倾师来攻,特区的这些兵马恐怕难以抵挡,必须调动其他各路兵马支援,他立即修书给其他几路的统兵官,将今天上午的战事简单说了,信中提出,通州已是清军进袭京师的最后屏障,如果有什么闪失,各路将领都难逃诛戮,他以钦命前敌元帅的身份,严令各路兵马立即开赴通州,畏敌缓进、失机误国者定斩不赦!他差人立即将信送出,然后急匆匆的赶到外宅来寻赵强,他迈步进了府衙,见赵强正眯着眼仰躺的官椅上,两只脚翘在书案之上,手中摇着扇子,嘴里还哼者不知名的小曲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叹服:“大敌当前,居然还能如此泰然自若,此公果然与众不同。”他轻声咳嗽一下,赵强睁开眼睛,见是卢象升来了,赶紧起身招呼,两人见礼落座,不咸不淡的瞎聊,卢象升惦记着抵御清军的事情,但见赵强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表露出来。两人聊了一会儿,只听外面传来三声急促的号声,赵强起身探头支着耳朵说道:“来了,靼子兵来了!”
“哦?这么快!”卢象升吃惊的说道。
紧接着,远处又传来四长四短的军号声。赵强闻听,微笑着说道:“敌人来了四万!”
“哦?赵大人如何得知呀?”卢象升奇怪问道
“这个吗,是刚才军号传递的讯息。一个长声,代表一,一个短声代表后边的零,四个长声那是四,四个短声表示四个零,四后边四个零,可不就是四万吗。”
“哦!”卢象升点头,接着问道:“那刚才那三声军号声自然是通报敌军来袭的讯息了。”
“正是如此。而且三声军号表示敌人来的还比较急”赵强说道。
卢象升起身说道:“清军既然来袭,卢某这就前去迎敌。”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诶!卢大人且慢,山西营的弟兄们已经征杀了半日,又都负了伤,需要调养歇息,您请随我一起到敌楼观战,看我们民团如何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