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清唯收回目光：“我今年才回国，之前在伦敦，在小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但是到了这里，我就成了白纸一张，得重新开始。所以，我现在是新人，懂了吗？”

“那你算是前辈了。”晨律摸摸头发。

“那有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襄清唯道，“红不就是硬道理吗？”

晨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刚到的第一天没什么事，因为很多东西要准备，所以他们才有了小半天的假，晚上会拍第一场戏。不过晚上的戏没有襄清唯的戏份，她的戏在明天下午。

晨律是这次的男二号，男一号是老戏骨王堪。

下午除了一小部分人没事干，其他人都忙的不行。襄清唯是属于没事干的一队，她的台词都熟了，走位也看过了，也简单的对过戏，只剩下拍了。

她到摄影棚看了看，场地基本ok了，只是需要调整。襄清唯在片场走了两趟，没什么可做的，索性出去。

这个时间海南已经很热了，但是游客还是很多，几乎找不到没人的海滩。襄清唯戴了帽子墨镜，但还是觉得太阳火辣辣的。她找了处人少的海滩，赤脚走在金色沙滩上，沙子有点烫，她走到能被潮水打湿的海滩慢慢走。海水微凉，湿沙踩上去很舒服。

远处有坐着小船玩的，还有玩海上摩托的，车尾拉出一道长长的白线。

好像很多年不曾这么放松地看海了，还是曾经跟自己在乎的人一起看的海。

海不会说话，过了多少年还是沉默的样子。

襄清唯仰头看太阳，阳光刺眼，即使戴了墨镜还是觉得刺眼。

襄清唯想，人太小了，变得，比海多太多了。

——

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卓牧哲正在片场休息。

打电话的人说手机主人在沙滩上晕倒了，这里是最近的医院，请人过去一趟。

二十分钟后卓牧哲赶到了医院。

襄清唯已经醒了，正在挂点滴。

看到卓牧哲进来，襄清唯愣愣看了他一会儿。

“怎么回事？”卓牧哲问。

护士正在给襄清唯换冰袋，见到有人来，道：“就是中暑了，医生有话对你说，你去，然后顺便把医药费交了。”

卓牧哲出门找医生。

医生手里拿着两张报告单，瞅了半晌，对卓牧哲道：“小伙子，你这样不行啊，得让她好好吃饭。”

卓牧哲没听懂：“她怎么了？”

医生语重心长道：“她有低血糖，今天太阳这么毒她自己一个人跑到海边去，没吃饭，也没怎么喝水，不中暑才怪。平时别让她太累了，小姑娘都瘦成什么样了，她这个状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别那么拼，工作要紧，命也要紧，你回去劝劝她。”

卓牧哲回到病房，襄清唯已经坐起来了，身上还穿着出去的时候的裙子，沾了些沙子。

“嗯……我没事，就是中暑了……嗯，不用过来。”

挂了电话，襄清唯彻底放松下来。

她的手机里没存几个人的电话，医院的人电话打给徐洛，徐洛接了，但是徐洛远在上海。

卓牧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给你添麻烦了。”襄清唯道。

“怎么突然一个人跑到海边去？”

“心情不太好。”襄清唯淡淡道。

“拍戏有压力了？”

“不是，是想到我去世的妈妈。”那个美丽却声名狼藉的女人。

卓牧哲静默了会儿，道：“抱歉。”

“是我自己的问题，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的。”襄清唯公式化的话让卓牧哲皱了皱眉。

“你身体一直不好吗？”难怪看着这么瘦。

“算是吧，不好好吃饭就容易出问题，之前的老毛病了。我现在好多了，能自己回去，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襄清唯的言外之意是我不想麻烦你。

卓牧哲听出了这层意思，他站起来：“我出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