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只是找个借口约会。”
“真的吗?”
他笑了一下,把绸缎缠在手腕上,和你一样望向栏杆外。
“容易被杀死的人就很弱吗,不见得吧。不如说,厉害到让最强也没有办法啊。”
“咦?”
“那边那个,灰色腰带的小家伙,是预备队的初级生。”他说,目光示意了队列里一个一脸稚气的少年,“按照老规矩,见到一级以上的高级术士要行跪礼。听起来很夸张吧?如果我叫他不用这么做的话。他会很高兴。但是有一天遇到别的高级术士,可能会被杀掉。”
“啊……”
“很容易就会被杀,就算我可以为他报仇又有什么用呢?所以如果他的长辈听到我下这样的命令,马上会哭喊着前来劝阻的。”
“……”
“这不是很奇妙吗?‘最强’并不能指挥他们。因为不被我杀的话,就要担心被别的人杀。这就是弱者的力量啊,用他们源源不断的恐惧对抗着我。”五条悟说,阳光越过檐角照在他的侧脸,闪着流光的蓝眼睛凝望着鲜花盛开的庭院,“‘那又怎样,他死之后一切还是原样啊’。走过老房子的时候,偶尔能感觉到屋檐下传来这样的窃窃私语呢。”
这个话题好像是比预料的深刻一点,你无言地望着他。他歪过头对你眨一下眼睛。
“所以剩下的部分就要你们帮忙了。”
“嗯?”
“‘这样做也不会死掉的’,五条悟一个人说这样的话可能不管用。”他转身把你拉到怀里,“但是远山觉也会这么说啊。再问的话,乙骨忧太也会这么说,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也会这么说……久而久之,或许就有足够的安全感来对抗这些庞大的恐惧了吧。”
“确实呢。”竹下从另一边回廊上走了过来,插进了这个对话,“不过如果您多生几个继承人,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啊。”
这句老生常谈的唠叨引起了出乎意料的剧烈反应,两个年轻人都僵硬了一下。你满脸红晕地从五条悟手臂间挣脱出去,快步走到一边。五条悟从栏杆边上直起身体。
“啊,十分抱歉惊扰了二位。在下只是有感而发,表达一点老年人谦卑的祝愿而已。”
“竹下,这个家里有那样的规矩吧?主人没允许之前别人不许说话之类的。”
“的确如此。不过三年前一次长老会议,您踩在大长老的桌案上,把这个规矩改掉了。”
“现在把它加回去吧。”
“这样心血来潮的命令都是不作数的,您自己应该知道吧?”
***
藏书室应该是在另一边,已经可以进入了。但是竹下前来报告说,有一件忽然发生的大事要请五条悟处理。
“开玩笑吧?”五条悟难以置信,“适可而止好吗,你们还真当我是回来打工的?”
“您不要生气,并不是计划中的。”管家劝慰说,“是忽然到访的客人,自称是古老的咒术师家族,请求和您见面。长老们都在会客厅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