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而已,你还真开始说遗言了啊?”
“……哦。”
“怎么可能会杀你啊?”他后背摔回沙发上,语气烦躁,“稍微想想就知道不合理吧?”
怎么这样……明明是老师自己……你侧过身子平复呼吸,用校服袖子把之前说话时涌上来的泪水擦掉。手指抖得太厉害,完全控制不住。他坐在一边看你徒劳掩饰,难得沉默了一阵子。
“生气了?”
“没有。但是,五条老师今天行为很奇怪。”
“啊,果然。只有生气的时候会开始带姓叫老师呢。”
你垂着头从沙发上爬起来,拉平揉皱的裙摆,绕过他往门口走去。
“老师再见。我回去了。”
“等下,再过来一下。”
“不要了。”你背对着他拉开门,“五条老师你拿这种事开玩笑......真是太恶劣了。”
***
通往走廊的门关上了。力道还是很礼貌,发出轻轻的咔嚓一声。
“站在那里是要录像吗?”
硝子从侧面房间里走进来。
“你应该感谢路过的人是我,换做其他人搞不好已经报警了。”
沙发上的男人冷淡地偏过头,用手遮住眼睛。
“我记得叫你小心点吧?你这是超级乱来啊!怎么想的啊?”
“……”
“请你保持正常距离而已,有必要搞成这样吗?没有当场绝交都是因为喜欢你吧?”
“……”
“有在听吗?”
“你说,‘找别人寄托感情’。”
“哈?”
“硝子想错了。小觉对我只是信赖吧。因为术式的原因,从灵魂里相信我是好人。所以这么听话。”
五条悟拿开盖住眼睛的手,脸色很平静。他抬高不久前扼住学生咽喉的右手,仿佛这是什么稀有东西似的,在阳光下端详着。
“但是刚才忽然觉得,如果这孩子也这样躺在别人身下,忍着眼泪说什么可以为他去死的话……”
蓝色双眼注视着被日光照亮的指尖。
“我会非常,非常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