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脱离超光速的新源号出现在一颗白矮星的附近。

新源号立即忙碌起来，开始探测白矮星附近的环境情况，寻找可能存在的行星，计算白矮星的引力范围，如果找到了行星或者其它小天体，还要测定这些天体的元素组成。

哪怕新源号的舰载计算机拥有梦幻一般的强大计算能力，完成这样的计算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搞探测的夏卓烟和丁梦瑶忙得不可开交，其他人想帮忙也伸不上手，凑在一起可劲琢磨屏幕上的白矮星。

“这么小的白矮星，还挺亮！”刚刚返回舰桥不久的纪晓童惊喜地说，“看样子白矮星的温度不低啊，要是比较近的轨道上有个行星，是不是也能像普通的星系一样出现宜居行星？”

他和林夕虽然离开了舰桥，但是并没有真的把任务简报抄上十遍，而是一个字也不差地把简报背了下来，并且各写了一份深刻的检讨。

果然不出所料，叶大司令的板子高高抬起轻轻放下，饶了两人这一回——相处了几个月，叶飞的脾气早就被他们摸清了。“想法不错，也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不过就算有这样的行星，也是潮汐锁定永远一面朝着白矮星。”洪亮笑呵呵地说，“而且白矮星的引力太大，距离要是太近的话，行星就会被引力撕碎，所以可能性不高。”

“我记得这个理论好像有人提过。”叶飞露出回忆的神色。“我记得资料上说，白矮星的宜居带好像是三百多万公里。”

“三百万公里？这么近？”易琪瞪圆了漂亮的眼睛，其他人也不禁为之愕然。

三百多万公里的距离远远超出人类感官的感受。但是在宇宙尺度上，这个距离近得如同面对面！

水星与太阳的平均距离还有五千八百万公里！

纪晓童等人也十分地意外，他倒不晓得水星与太阳之间到底有多远，但是三百多万公里才十几个光秒的光程而已。

纪晓童和林夕这样的火控军官，对抽象的距离概念没多少印象，可是十几个光秒恰好是战舰有效作战范围的边缘，职业的敏感性立即令他们俩对这段距离有了具体的概念。洪亮摇摇头说：“可能性不高。超新星爆炸之前的红巨星阶段，肯定把所有的近距离行星全都吞噬了。出现这种行星的可能性很小，除非是白矮星的引力恰巧捕捉到一颗流浪行星。”

“这几率，也太低了吧？”纪晓童唏嘘地说。

“我觉得捕捉到了也没用，没个十几二十亿年的时间。行星上哪能进化出生命？白矮星能亮那么久吗？”洪亮继续猜测道。

易琪欲言又止，一脸地古怪；岳婷目光游移，强忍笑意。

她们俩的军衔太低，不好意思说出答案，可是叶飞没这个顾忌，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洪亮的肩膀：“老洪啊，这个你真说差了，太阳的主序星阶段大概是九十亿年左右，白矮星呢。发光的时间差不多也有这么长。”

“啊？这么久？”洪亮下巴差点砸脚面上，“不可能吧？”

“理论上说，白矮星需要几十亿年的时间才会把残余的热量散尽。变成不发光的黑矮星，到底对不对我也不知道。”叶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