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眼色。
很显然,高兴华这是在让魏常鸣赶紧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和说辞来,好说服在场的贵宾们。
魏常鸣无法,只得放下自己自以为高高在上的首席鉴定师的架子,双手戴上白白的手套,小心的拿起了面前的粉彩花樽。
王老爷子一看他这架势就笑了。
褚凝也在人群中笑。
她从小跟着外公学习古玩鉴定知识,对一些鉴定时的基本常识自然也是了解的。
就比如现在,魏常鸣看似慎重的戴上手套去拿要鉴赏的物件,其实已经是犯了错误。
鉴定师用自己的双手去感触物件上的一点一滴,本身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鉴定过程。给双手戴上手套,就仿佛给眼睛蒙上眼罩一般,会阻隔鉴定师手上的感觉,给鉴定过程带来很大的阻碍。
这个魏常鸣,好歹也在博古斋工作十几年了,照理来说,是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才对。
要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事的话,那褚凝真的要怀疑一下,他能坐上博古斋首席鉴定师的位置,到底是不是靠的自己的真本事。
魏常鸣拿着粉彩花樽,将花樽底部一翻,一下子就露出了花樽底部的落款。
大清乾隆年制。
果然是清朝的产物。
“大家应该知道,‘大清乾隆年制’这个落款,是清代乾隆年间,景德镇官窑专有的瓷器款识。”魏常鸣侃侃而谈,“不过大家同样应该知道,整个乾隆朝持续了好几十年,官窑瓷器的烧制量也很大,写款者几经易手,瓷器的落款款式变化自然也很多。”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难道还要你来说?”人群中有细微却不会被人忽视的声音响起。
大家看向魏常鸣的目光,也没有魏常鸣想象中的崇敬和信服,反倒颇多质疑和讥讽。
看来大家对魏常鸣,都有些看不上眼啊……
连褚凝这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看出了这一点。
魏常鸣按捺住心中的怒气,继续微笑着道:“虽然乾隆期的官窑款识变化不少,但也都有记录在案,更留有特征让人辨识。我手上的这只粉彩花樽,是典型的青花款,色调深沉,还有抹红和珐琅料等配料在其中,很符合清朝时期的落款标识。而且大家仔细看,这落款中的‘清’字,左边的三点水呈‘米’字形,右下边的‘月’字则是长四框,都是非常明显的标识。”
“就算这落款有很多特征都符合清朝的年代,但那也只是一个落款而已,有心人想要仿造的话,根本没多少难度嘛!”还是有人不赞成的道,“魏师傅,你要说这粉彩花樽是真品,怎么也得拿出更多的证据来才行啊!”
魏常鸣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下去了:“大家要是信不过我们博古斋的鉴定能力,也可以自带鉴定师前来鉴定,博古斋绝无异议!”
见魏常鸣发脾气了,在场一个又一个提出异议的人终于消停了不少。
他们当然不是信不过博古斋了,只不过是信不过魏常鸣这个新上任没多久的所谓首席鉴定师罢了!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高经理见状有些心急,忙笑道:“王老,您是这里头的行家,不如您也跟大家说说,您老对这粉彩花樽的看法?”
众人的目光齐齐向王老爷子看去,眼神中多了不少热切,不少人还纷纷出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