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娘在他走后,用帕子擦拭脸颊,嘲讽的问道:“为我?还是为了贞娘?”
“主子,弯月表小姐是冲着王爷来的?”
“让人给贞娘送个消息去。”
娴娘慈爱的眸光落在刚进门的儿子身上,“别的事情我不会管,端看她是不是有能耐守住继妃的位置,弯月···长得像宛如,只是宛如的眼里没王爷,但弯月不同,母亲不是说,她最敬佩王爷的战功吗?贞娘必然会得罪母亲,所以说弯月是来帮我的。”
娴娘不信贞娘还能两边讨好,来着儿子说:”你多注意身体,温书别太贪晚了。”
“是,母亲。”
“你去你祖母那里请安时,避讳些弯月,她不过比你大了两岁,却是你的长辈,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你同她都不好看。”
“儿子不会行事孟浪。”
“你的品行,娘还不知道?娘是想让你警觉些。”
“知道了。”
还是不放心的娴娘,将赵睿琪身边的人又重新梳理告诫一番。
种痘宫的贞娘接到弯月的消息,神色凝重,摇头苦笑的说:“表妹,为什么必须得有表妹呢。”
“王爷不会忘记九小姐。”云儿劝道,“弯月表小姐是白费心思,王爷对您疼惜体贴,为了找您煞费苦心,您才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
“不许胡说。”贞娘难得警告的瞪了云儿一眼,云儿忙认错:“奴婢知错。”
“王爷心尖上的人不一定有好结果,正妃地位才能确保我今生无忧。”
绣针在未完成的绣品上穿行,贞娘抛下了一切烦心事,专注的做针线,云儿神色焦急,汝阳王最近送来的书信少了,真若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弯月迷住了,忘记了九小姐如何是好?
“九小姐。”云儿呐呐的出声,贞娘困惑的说:“我想不明白为何要做这些?就因为我非嫁汝阳王不可?为了富贵我就得讨好他?顺着他?他哪一点值得我···就因为那场王府的富贵?我怎么就被大姐看重扯进这池浑水里?”
贞娘清晨起身时跪在在镜子面前看了很久,她变了,变得她自己都不认识了,她只是想顺应时代的活下去,投身为庶女她还能如何?不抗争唯有死,她从未想过害人。
云儿看出贞娘神色不对,劝道:“您九九个庙都拜了,就差最后这一拜就修成正果,您可千万不能牛角尖儿,旁人是为了王府的富贵,奴婢知晓您不是俗人,如何都不会欣羡王府的富贵的,您同奴婢说过,汝阳王府暗藏凶险,如果没出色的王妃掌控府邸,帮着汝阳王,没准王府会被人夺爵毁卷,王爷离不开您,您想想世子殿下,想想嫣然小姐。”
贞娘停住手中的绣针,喃喃的说:“为了他们?我值得吗?安稳的日子,种痘宫也能给我··”
“种痘宫是住不长的,您也回不去府里,孟老爷一旦知晓了您同汝阳王···想想姨娘,想想少爷,九小姐,您不能退,您说过退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贞娘眼底怀疑尽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输,弯月···表妹···我岂会不如她?我自由主张。”
云儿出门后带上了房门,九小姐针线再好,也顶不住佳人近在眼前,贞娘铺开了纸张,用细笔描绘图样,她会让汝阳王知道,这世上最懂他的女子非她莫属。
星月,朝阳共同恒过长空,贡院门口人潮涌动,嫌少有人在此喧哗,应试的举子在物品处,领到统一的笔墨,食盒,并衣服,且在考场执事的面前,脱光自己的衣服,穿上统一的举子服,提着食盒笔墨的举子按照号牌站立在贡院门前,无一人能例外,即便是汝阳王世子也是一身麻布举子服,他身边的站着的就是玉郎傅俊卿。
“开龙门咯,开龙门咯。”
贡院的门缓缓开启,举子们依次进入贡院,除了的衣服摩擦的声音外,听不见任何的人喧哗,读书人一生不是只有一次科举,有屡试不中的举子,但哪怕考过一次科举会试的他们一样会不比初次经历此情此景的人强多少,相比而言兴奋少了,增添了紧张。
帝国有明文的规定,同等状况下,会入取第一次参加科考的举子,以示公平。
站在贡院的龙门楼上,身穿便装的皇帝,抬手指着跨进龙门的举子,“小七,天下英才尽在朕的乾坤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