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鸣,旭日东升,李嫣然一早便起身,梳了个双髻,穿着一条百花不落地的蜀锦窄袖裙子,披了一件粉蓝色夹袄,耳朵上带着一对珍珠耳坠,脚步轻快的会同早期练剑的哥哥给父母请安。
这几日对小妹的改变李浩然慢慢的习惯了,曾同父母暗自嘀咕着,到底是什么样好噩梦,能让小妹改变,从争强好胜,锋芒毕露的侯府大小姐,便得柔和了懂事了,虽然傲气仍在,但锋芒收敛了许多,言谈举止更有分寸,不似以前,火爆脾气,没弄清楚缘由便仗着身份得罪人,
李嫣然对父母,对哥哥更为孝顺尊敬,安平侯夫妇同李浩然都可感受到嫣然对他们发自内心的依恋,是真情还是假意,久经世故的安平侯夫妇分得清楚,因这一点也驱散了他们最后的疑虑,只当是李家祖宗保佑,用梦境点醒了女儿嫣然。
孟柔娘因此准备了各色贡品,酬神拜谢并祭祀李家的祖宗。李嫣然站在侯府开辟出来的练武场边上,兵器架子上摆放着十八般兵器,平坦的场地中间,哥哥受持双剑同武者对打,辗转腾挪间杀招频现,前生她喜欢表哥的文采飞扬,欣赏表哥温润如玉的气质,瞧不上哥哥是莽夫,重新来过,嫣然方知道,军功的重要。
‘你怎能这么狠心?让睿珏起来吧,扎马步好累的,我看着心疼,才拉着他去玩的。’
‘不行,不给他个教训,下次他还会去玩而荒废练功。’
‘珏哥儿才五岁啊。’
‘旗哥儿媳妇,他是汝阳王府次子,他得为将来奋进,练功不辍,方能成才。’
“小妹,小妹。”
李浩然收了剑,唤醒发呆的李嫣然,“没睡好?”
李嫣然摇了摇头,问道:”哥,你从几岁练剑的?“
”父亲命我五岁学扎马步,后聘请名师叫我骑射,剑法··不过是兴趣罢了。”
五岁吗?前生赵睿珏深得汝阳王太妃,汝阳王的喜爱,尤其是公公汝阳王,将酷似他的赵睿珏当成掌中宝心头肉,唯有孟贞娘舍得让亲生儿子从小练习骑射,请名师教导赵睿珏,并总是对他说,不得同大哥抢,他将来的爵位得之疆场,为此记得太妃好些日子不理会孟贞娘,汝阳王也冷着脸对她。
可笑的自己,还帮着孟贞娘说尽好话,每次去安慰珏哥儿,其实汝阳王以及太妃是欣赏孟贞娘的,她才是最傻的人。如果孟贞娘真心带表哥,也会劝他多学些武艺,少读些诗书,汝阳王府以军功为重,表哥虽然身体羸弱,也绝不是弱到风一吹就倒了,他虽然不喜欢兵书,但后来···却写了许多的行军布阵,然一切都晚了。
孟贞娘对表哥关怀备至,舍不得表哥出一丝一毫的意外。李嫣然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温室的花朵永远也长不成苍天大树,宠溺之下难以成为栋梁之才。”
“话说得好,你从哪看来的?”
李浩然见妹妹空洞的眸子,”小妹?“
”我是听她说的,以前还不懂,今日方知大智若愚说她倒也贴切。”
“谁?”李浩然想不出妹妹说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