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月忙完了回到房间,看到的是已经睡着的魏涛。
她不认为对方喝酒是心绪乱了,两人之间这种事无话不谈,魏涛也从不设防的跟她谈及自己的一些打算。绝对中立得罪两边,他始终表现的很轻松,也从未在这件事上纠结过。
没有泡澡,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肌肤状态好,也足够任性,无需坐在梳妆台前耗费大量时间,简简单单做了一点护理,轻手轻脚的出来,上床休息。
没有搂抱,当魏涛迷迷糊糊感知到旁边有人之后,两人也只是将相邻的手臂搭在一起,手掌互相搭在一起,彼此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又不会破坏自己舒适的睡姿。
那种搂抱枕臂入眠,是影视创作表现爱恋依恋的方式,真要是那样过一晚,谁难受谁知道,或许最初会有几天这样的甜蜜,时间长一点彼此更熟悉了,睡觉摆拍就没必要了,还是以舒适为主。
到是在早晨醒来之后,搂一会儿抱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早安kiss,都没洗漱呢,亲个脸蛋都是极限了。
趁着慵懒不愿意睁眼,搂抱一会儿,形同睡个回笼觉。这时候到是可以说,彼此感受对方的心跳声——有人陪着自己一起赖床,大早上起来清清凉凉,搂一个暖宝宝,舒坦。
一起站在洗漱台前刷牙洗脸,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早已熟络到不需要有任何避讳,这个避讳不是隐私的避讳,是一些人之常情生活习惯的避讳,美女,也是会放屁的,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美女,早上起来睡眼朦胧也是减分的。
“张绪豪的事情,你怎么看?”关锦月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魏涛刷好牙,到外面拿了一支烟点燃,进了如厕区,玻璃门也没有刻意的关闭,烟味飘散,基本上也就不存在别的味道刺鼻了,诺大的洗手间,足有三十多平方。
“不用过多考虑,本就是为了赚钱的买卖,给到我心理价位,我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犹豫,谁要那些股份,都可以给。”
以前说过,关锦月没太当真,概因魏涛投资之后,不管赚与赔,基本股份不会转让,都是长线持有,一些项目都完全夭折了,他也丝毫没有在最后时刻是否‘卖破烂’回点血的行为,任由那些合同彻底变成废纸,也跟着那些项目一直停留到最后一刻。
一直以来,关锦月的心中都觉得魏涛的既得利益者形象是伪装出来的,他骨子里是有理想的,是能够做出理想主义者的事情来。
多年,她愈发的肯定这个想法,可直到此刻,才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听到魏涛亲自说出,一切,都只是单纯为了赚钱。
是的,魏涛承认了,猫牙如此,安顺娱乐如此,虚拟货币如此,安顺投资如此。
“它们聚拢出来的能量,我希望可以安稳保护我享用财富。剩下的慈善行为,大企业家行为,或许算是一点拔高个人思想境界的行为吧,外界那些评价,我认为也没错,至少我不是完全纯粹的,是有一些隐藏起来的小心思功利心的。”
关锦月点点头,并没有对自己男人这样的大实话予以评价,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天花板的梦想是什么,曾经小时候一直咬着牙努力的目标,其实早就达成了。
改变自己的命运,做一个有钱人,将过去吃过的苦都补回来。
很早之前她就做到了。
关锦月算是魏涛认识的女人之中,除了女艺人之外,对于奢侈品以及昂贵的珠宝首饰需求量最大的女人。
她买,不断的买,却不一定使用或是穿戴在身上。
她的座驾是一辆顶配的劳斯莱斯幻影。
她吃遍了燕京和魔都所有的高档餐厅。
小时候缺的,她都要加倍的补回来,不算是报复消费,都是循序渐进在生活之中。
我又不是一次去逛街买一车的奢侈品。
一个星期,奖励自己早下班去逛一次街。
一个季度,奖励自己一块手表或是一件昂贵的首饰珠宝。
每一次出差争取吃一次不同口味的昂贵餐厅。
如果是在燕京,那一个星期逛一次街的后续,就是去吃一家餐厅。香奈儿的全品香水,全都有。
世界各大品牌的化妆品,她全部都尝试过,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
在健身塑形和保养层面,更是毫不吝啬的重金消费,曾经小时候干活有些粗糙的手,一年的保养费用多大几十万,全身上下每年在这方面,关锦月怒消费数百万,毫不心疼。
这些东西,她没有说享受够,毕竟新品年年有,新店年年初,新车年年新款,论到物质生活的享受,你不是贪婪的想要一次享受个够,那就拥有着循序渐进一辈子也享受不完的新鲜事物。
但实际上现在的关锦月,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平房那个家。
跟父亲生活的悲惨过往,她实际已经忘记了,对父亲也没有什么恨了,当然也没什么感情,保持着正常血缘关系的赡养义务即可。
她的家人,从来都是莲姨和魏涛,她真正内心认可的家,也只有那个老破小的平房。
冬天的时候,哪怕烧火烧炕,小屋也很冷,前期是电暖风让自己一点一晚上,她可是知道莲姨之前没做小生意之前的收入,一个月电费多几十块钱,那是非常大的负担。
后来暖气也修进了小屋,每天学习到深夜,最重要的高三一年,自己没有一点时间的浪费,全身心的投入到冲刺学习之中,才拿到了那一年的省高考状元。
那时候,没到包宿时间离开家去网吧玩、顺便等待凌晨一大早去进货的魏涛,在家的时候,总喜欢跑到小屋来,也不管身上衣服干净埋汰,有时候回家来都没洗脚,一下子就躺在了她的小床上。
换成别人,不谈周兴莲,关锦月觉得自己如此都会嫌弃,不洗脚不脱袜子上床这件事,哪怕再累,她都会先做完,才会沾床。
可唯独魏涛,犹记得那时候没有什么肢体接触,只是一种你知我心意,我懂你心思的关系,叠好的厚被子让他倚靠变了形,躺在床上像是大爷一样指挥自己干这干那,躺在自己床上,让自己给他倒洗脚水,泡脚还不算,还要自己拿着水勺给他缓冻梨,他也完全没有一点意识到,坐在别人床上吃水份极大的冻梨,汁水滴落在别人干净的床单上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
他就做了,关锦月还真就一点也不嫌弃,甚至自己都嫌弃自己会弄脏的床单被子,魏涛不脱袜子躺过,她能晚上毫不犹豫的上去休息,不会膈应的想要更换干净的床单被罩,那点不算是洁癖的洁癖没有半点忌讳。
这么多年,渣男,花心,是魏涛的标签,关锦月无能为力,她也没有想过忤逆他的心思行事,算是那种我无限包容自己男人做任何事的花痴女,也就她没有成为正宫,不然花痴女的本质将会暴露在公众面前。
从感激,到生命里最耀眼的一道光,照亮了前路,照亮了黑暗,再有崇拜,再有黏人,再有依附,再有离不开……
所以在她已经实现了理想之后,依旧拼命的工作,体现自我价值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究极原因是这些生意都是他的,我在帮他守着这些生意。
对于生意是理想,是赚钱,是做企业家还是做市侩的商人,关锦月从不在意,她骨子里对于俗世里的规则,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如果有那些规则束缚所有人,也就不会有高三之前的关锦月。
当年她没有在高中黑化,很大程度是自身的坚韧性格使然,她要用最为堂堂正正的方式改变自己人生,不愿意堕落深渊去改变人生,那没有意义,也不符合她强大内心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