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错愕的原因也很直白,没想到而已,沈眉竟然一定程度认可了魏涛,这位燕惜雨的‘前男友’,可就真不是一般人了。
看来自己无论怎么高看,也还是小看了。
面对沈眉带有一定拉偏架的问题,周奋也没有直接拒绝,但要让他点头认可,也不可能,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个位置,别说是沈眉了,就算是她家里那位来,也一样,没有一点个人判断和立场坚持的人,怎么有资格成为别人眼中的佼佼者。
“不了解,等了解了解,我有了判断,再回答沈教授这个问题?”
沈眉笑着,没再开口。
说是劝解也好,说是警告也罢,亦或是当成一种力量展示也可以,周奋是不会怵的,他是否动手,也不会取决于谁来相劝,看看许朗,需要跟别人解释吗?
他周奋也不会觉得自己比许朗差,自然而然也是一样的行事风格。
“孟教授,我们明天再聊。”
“沈教授,我们先走了。”
打肿脸了,那就是真的胖子了,不用充,魏涛跟两位教授告辞准备离开,孟教授点点头,这样武夫的行径,他是实在看不惯,今天显然接下来的时间也不可能继续聊了。
明天继续。这个年轻人偶尔一些奇思妙想,挺有趣的,孟宗海很感兴趣,愿意跟他多聊一聊,甚至昨晚整理的材料里面,他对于一些事情的判断,也多了几分自信,不轻易下结论,可在资料里有一些判断倾向是很有必要的。
他们不光是提供数据,还要有经验、实力智慧下的判断倾向,给上面的人多提供几种思路的同时,也将他们一些经验之谈,提前传递过去。
不过看今天这意思,似乎这个小魏,还挺能惹事的,眼珠一转,孟宗海并没有觉得自己能管,因为关锦月的事情,对于年轻人这情情爱爱引来的麻烦也是非常厌烦,对魏涛的人品,不太认同。
关锦月那么优秀的女孩你都不珍惜,现在还招惹到燕家的女儿,你想干什么,真当自己是情圣了吗?让你吃点亏就对了,周家的女儿和包家的女孩为了你打起来了弄得动静很大,这都什么跟什么?
除了想要了解魏涛脑子里的一些想法,对他这个人,孟宗海昨天和今天上积累的好感,全部消失无踪,只剩下冷漠的抗拒。
看到沈眉告辞快步赶了上去,孟宗海深深皱起眉头,这魏涛如果跟燕惜雨……
另一边,沈眉喊住了魏涛。
看到她想要聊几句的意思,魏涛上了她的车子。
“要抽烟就抽,我不介意。”沈眉给车子打火,启动,吹暖风来让车内的温度提升。
魏涛摇摇头:“沈教授,有什么事情您吩咐。”
沈眉:“小魏啊,有没有想过公司到燕京来发展。”
卧槽!
魏涛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句卧槽,这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干啊,也没展现出我过人天赋,以沈眉是断然不会因为并不算多的钱去低头,更何况是关乎女儿这种事,完全没可能,那她是为了什么。
魏涛的犹豫,让沈眉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来燕京吧,哥们兄弟都带过来,工厂企业也都搬过来。这里的发展空间,要比你老家大多了,你有这样的脑子和见识,也应该做一些更大的事业。”
甭管是因为什么被认可,魏涛都觉得被这样人肯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至少你的价值得到了认可和体现。
“沈教授,我和燕惜雨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两个聊过的,她都觉得我一直在小地方发展是很正确的选择,燕京太大,这座城市也太闹腾,不适合我这种没什么野心喜欢早早就退休的人。”
面对这样的回答,沈眉还能说什么,她知道对方懂自己的意思,那他说出的话,就是给自己的答案,或者是是跟自己女儿之间的一种态度。
笑着送别了魏涛,以沈眉的涵养到不至于觉得自己和女儿被轻视了,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看看时间,也不管丈夫是不是在休息,还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你女儿让人给甩了。”
对面很安静,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的传来:“呦,这下我到是有兴趣见见这个魏涛了。”沈眉也是一句只有跟丈夫才会有的赌气话语,听完对方的话,自己也笑了:“挺有意思一个小朋友。”
“就只是有意思?”
“充其量。”
“那你还给我打这个电话。”
“关键这小子还有一个女朋友,外面还有女人,想想我就恨得牙根直痒痒,这样的家伙,能让咱女儿在外面说他是自己前男友。”
“咱闺女很有想法,而他,恰恰是一个总能够冒出一些与众不同想法的人,年轻人,自然吸引,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你知道了。”
“嗯,今天上午我就看到了一些资料,如果真如这个小子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件虚拟之中没有实际价值偏偏又可以创造价值的物品,那这虚拟货币确实是有点意思,看吧,这件事还要时间来验证。”
……
周奋今天按时下班,出来后,启动车子,一路到了自己的大伯家里。
周家书香门第,周奋父亲一辈兄弟姐妹五人,全都是文人,在书画界、教育界、文学界很有一些地位和名望。
周彦雪是大伯家大哥的女儿。
敲开一扇老房子的门,进到屋子里先闻到一股墨香,整个老户型的房子里充斥着文人气息,只是在周奋的眼中,对于大伯这样一切流于表面的行为,曾经看觉得气势磅礴,现在看,不好说,心里有评价的,已经无限接近沽名钓誉了。
房屋内书卷气浓郁,却一切都有条不紊,名人字画挂在墙上,一些彰显身份的东西,展示在走到客厅能看到的地方,少了文人的一些不拘小节,到是多了一些让人觉得刻意的整洁,尤其是在去年,宽敞的大客厅,在沙发后面区域,摆了一个茶台,很讲究的茶台,很讲究的茶具,周奋来了一次后,就再也懒得登门。
父亲至少还要一点脸面,不出门,大伯却已经开始广纳门客了,还是三叔那边才是真正的周家风骨。
这些,都只是周奋心中所想,面对谁他也不会说,毕竟是血缘至亲,整个他这一辈的排孩子顺序,可是五家一起排的,血浓于水的关系和认知,可能是即便他看不惯也依旧觉得身为周家人很自豪的原因。
大伯、父亲、大姑二姑都在,周彦雪也在,还有大哥大嫂(周彦雪的父母)。
周奋自己脱鞋换鞋,他其实在门口站了一下,也就是三五秒钟的时间,自己再去脱鞋换鞋,也就是这三五秒时间,没有了以往有人过来招呼自己递拖鞋的举动,让他知道了心生怨念是真的开始有了,而不是爷爷还活着时候说的,周家这些人沉淀下来的不是所谓的书香门第名号,而是团结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