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道:“若是能不做梦,休息也是好的。”
他这话意思非常清楚。洛冰河居然也没生气。
他眼睫轻垂,站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低声道:“虽然梦境中那时对师尊有所隐瞒,可我当时所说的话,却不是假的。”
你丫真敢说!
一提到这个,沈清秋就火大,恨不得抡起胳膊抽他百十个大耳刮子。
梦里的洛冰河当真是可爱多了,虽然男主还是那个男主,但凄凄楚楚柔肠百转的,纵使直男如沈清秋,也忍不住心生怜惜。只是当时越怜惜,事后脸就被抽的越疼。栽了个跟斗丢了个大脸,怨不得他恼羞成怒。
沈清秋道:“我现在是真不知道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了。”
他还说过金兰城之事不是他做的,沈清秋原先都有九成信了,现在却一成都不敢信了。
洛冰河血气上涌,脸色微红,抬起眼睑,冷冷地说:“师尊只顾生气我骗了你,可如果我不这么做,恐怕现在我还不能和你说上一句话。”
那是,沈清秋一向都是见到他转身就跑的。即便是说上话了,不知道为什么,也像现在这样,三句两句就僵持住了,火药味十足。
洛冰河手指无意识把心魔剑的剑柄越扣越紧,指节用力到发白。不止瞳孔发红,眼眶也在隐隐发红:“师尊又何尝没骗我?你说不赞同魔族人界之分,可转眼就不承认。花月城身死,五年里我招魂上万次,屡试屡败,屡败屡试,从未心灰意冷,即便如此,我也从没怀疑过师尊厌弃我到了这种程度,宁可弃身也不想看到我。”
他说到最后,尾音有些不稳,声调也渐渐扬起,又似激愤又似赌气:“师尊现在当然大有理由指责我是混世魔王,我为祸苍生。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的时候,也要被避如蛇蝎?你骗我两次,我也骗你两次,不是公平得很?”
……他这算的也太清楚了!
一桩还一桩,果然是有仇必报的类型!
纵使觉得他算得没错,沈清秋仍忍不住由衷地说:“你真记仇。”
洛冰河嗤笑,“师尊恐怕是没看过我真正记仇的样子。”
他笑着笑着,神情渐转阴郁,淡淡地道:“如果我说,对师尊,我只记,不仇。也多半不会被相信吧。”
沈清秋暗暗心惊:“你冷静。”要说话就好好说,不要变脸!
洛冰河沉声说:“师尊你向来都能冷静,可我冷静不下去了。”
沈清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咕咚一声,后背一痛。再缓过神来,两人已经双双滚到了床板上。
……好久没睡这竹床板了真他妈硌得慌!
沈清秋骂人了:“反了你了?!”
洛冰河抿嘴不说话,沈清秋正想一脚踹开他,突然炸开了毛。
一只手倏地从下摆探进了他内衫。
我屮艸芔茻!
沈清秋膝盖猛地往上一顶,被洛冰河单手握住膝盖,就势一压。
沈清秋心里狂艹一百遍,他可不想被掰成两腿大张躺在别人身下的姿势!当即上身冲起,用了段巧劲,腰部一转,一个斗转星移大翻身,把洛冰河反压在身下。
修雅出鞘三寸,寒澄澄抵上洛冰河喉间,沈清秋也被激上了火气,狞笑道:“玩儿霸王硬上弓?嗯?”
受制于人是实话,可也别想他摆出乖乖就范的姿态!
洛冰河上下三路加颈上命门都被制住,却目光炫亮,分毫不畏惧颈间利刃,一把握住沈清秋手腕,另一手在地上一撑,形势即将再次倒转,沈清秋哪能让他如意,修雅剑剑柄刺他穴位,你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