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军走到刘河面前问,剧痛混杂着讽刺,胸膛剧烈起伏,发出粗重如受伤野兽般的呼吸声。
他眼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眼前的人能辩解一句,哪怕是撒谎也好。那样他至少不会觉得那么恶心,不会觉得自己心动的那一刹那是被人作弄的玩具。
许久,时间在心尖上滴答滴答的敲打,刘河看了秦明的冷漠,罗英军的沉默。
有些语句只能自己吞咽,难以出口的话语,却显的那么艰难无力。
人是现实的,现实是肮脏的……
转过脸正对着甄军,长吸一口气。
只问了一句。
“你可以相信我吗?”
甄军的目光从愤怒到犹豫到冰冷最后漠视。
眼前这双纯净的眼睛,这个时而呆傻的男人,拨开伪装满是蛆虫般的恶心……
他想相信,可做不到,一切的一切联想起来,没有一件不是证据确凿的可怕事实,他以为刘河的一句辩解会换来心安理得的包容,可惜……他包容不了,阴谋诡计……他受不了。
余光瞥到沉默的罗英军,这个男人才是从头到尾被误会的那个,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在那段时间无端的嫉恨和猜疑,那不是无缘无故,他又受了多少委屈,而自己还一次又一次的厌恶这个唯一对自己忠诚的男人。
他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许久甄军也只说了一句。
“我不相信。”
刘河还想说什么,被秦明一把拽住,紧紧捏了一下,传来的一丝痛感,在告诉刘河,不要破坏他的计划……
像断了线的风筝,刘河的思绪散乱无序,甄军决绝地说‘我不相信’还有什么比这四个字的判决更让人绝望的?
转身踩着无力的步伐,刘河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甄军的一道噗鼻的冷漠道:“你下次要爬上我的床,说一声就行,不用花钱请人玩s|m。”
冥冥中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恶梦,后面那不可阻挡的可怕波涛推着他走,这一次刘河没有盈出一滴眼泪,任凭屋外干冷的风刮着刺骨的触感,一步也没迟疑的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他想解释,甄军给不了信任他的前提,他不解释,也许是受秦明那份感情的执念和对爱无私牺牲的触动,还有,罗英军誓不罢休的绝不放手……
一个孩子要被两个自称为母亲的女人来争抢,最先放手的肯定是最心疼的那个……
也许爱情也是如此。
怎么说呢……于情于理,还是感情,他不想勉强,不争夺,争夺就演变得丑恶,就如罗英军那样,他再看不见花开的真切,闻不到露水的清泽……
这一切无非是一种可怖而渺茫的挣扎,逐渐在黑暗中烟消雾散。
坐在床上,刘河沉静着发呆,看着嘴角还淤青的秦明也进来了,他卸去了刚刚的犹如机器人的外壳,像散架的一堆废铁,跌落在自己床铺上,脸压着枕头,对刘河投来一个残破不堪的笑,内疚的、罪恶的、残忍的……
刘河也想回一个笑,唇角僵硬的拉扯,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