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处,以前甄军就喜欢这样用下巴扣着他的头睡觉。
闻着熟悉的味道,刘河闭上眼睛时,一滴泪水滑落在甄军的衣领上,即使是暂时的静谧,也是他此刻最幸福的感受。
并不太久,甄军的呼吸在睡梦中急促起来,身体也渐行燥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和一个百美如玉的仙童在热切的交合,只不过那仙童的面容怎么都看不清。
刘河发觉甄军身体热得异常,下身的地方高高隆起,他知道那应该是药物的作用,脑子里突然浮出他们曾经翻云覆雨的画面,一刹那,羞涩得不知如何反应,但他也不再像最初那样躲闪,想着方四平的话,鼓起勇气俯身亲了亲那张硬朗的唇瓣。
当唇瓣相接的瞬间,甄军如偿到甘甜的蜜泉,翻身将刘河压在身下,更激烈地从上至下狂吻了一遍,也许是这身体肌肤粗糙让人觉得和梦里的柔滑有太大的不同,他不适地睁开了眼角。
即使是模糊的,他也看清了身下这个陌生的人有着足以让他惊醒片刻的面孔。是那个在医院抱了他的小子,也是那天在街道与人斗殴的混混。
怎么是他罗英军呢?
“你怎么在我床上?”
甄军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大,他压抑那股燥热的冲动,坐起身,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尽量让自己清醒过来,应该说,第一反应他就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药。
刘河刚陷入往日那样的甜蜜前奏,就被甄军突如其来的清醒给惊得木讷,难道三刀的药效时间太短?不,他在挣扎地控制自己,就像身陷梦境深处却还能凭借一股意志力从梦中生生醒来。他所认识的甄军不是这么能抑制自己欲望的人,这是为什么?
刘河看了看自己刚被扯开的胸襟,那里肌肤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摸起来有明显的凹凸感,还有这因为锻炼而生的暗黑肤色,这都不是甄军喜欢的,前世,甄军总说喜欢触碰他的身体,是那副白皙的毫无划痕的肌理。
莫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刘河难堪又低落地垂目,该怎么回答,说他们以前就认识,还是说什么糊里糊涂的理由来逃避,不要,再不要做那种懦弱的选择。
“你给我下了药”甄军捂着头,呼吸热烈急促,却是很恼地问。
床边的飘窗没有完全拉上,透明的玻璃在漆黑夜里犹如一面光亮的镜子,刘河不敢直视甄军的视线,便把脸转向窗户,不知所措间,看见玻璃窗户上原本属于方四平的脸,紧皱的眉宇还有余留的一丝锐气,莫名其妙的,那张脸就像是方四平在愤愤不平地说“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躲躲藏藏算个什么鬼。敢想就敢承认。”
“我问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甄军再次恼怒地低声吼道。
刘河的拳头拽得紧紧的,深深看了几眼窗户的脸,转回头气势笃定地说:“是我做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甄军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笑得很,他咧开嘴角滑出一个震慑心魄的幅度,问:“罗英军去哪里了”
这药实在是烈,甄军走下床,猛灌了好几瓶冰水,又回头追问:“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在哪里?”
刘河的心像石头坠进大海,没有底的往下沉,约沉越冰冷。一遍一遍的问询罗英军的下落,这样关心一个人的甄军,是他从没见过的,刘河甚至不敢想象在上一世,他如果消失了,甄军会不会这样对人这样追问一次。
不存在的假设,是对自己残忍的思想杀害。刘河禁闭了眼睛,把这种危险的假象黑暗摒除,对于甄军的质问,他不知道实情,只是默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