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甘心!吴是非想起吴家阴狠狡诈的当家主君,想起看不起他的哥弟,想起吴府那些趋炎附势的下人,想到自己好容易要有一番作为,却极有可能在他拿出榨油法子后化为乌有,强烈的不甘让他将这句话吼了出来:“自然不甘心。”
安如宝笑道:“既然不甘心,那就不能依靠吴家了。”吴是非皱了皱眉头,道:“可不依靠吴家,咱们还能依靠谁?再有,以后这油若是打出了名堂,被吴家人知道我参与其中,恐怕会百般打压,直至我将法子交出方罢。吴家可不是丁家,只能弄些小打小闹,连你们一个小小的杂货铺都拿不下,就是让一家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吴家也是做得到,做得出的。即便没有吴家,也有其他有钱有势的,咱们没有靠山,如何与他们抗衡。”
安如宝胸有成竹的道:“你忘了,还有郑家。”
吴是非道:“郑家?郑君宇?若是以前,郑家倒可与吴家抗衡一二,可如今就是京城郑家都是自身难保,我在京城也曾听说,这一次郑国公府怕是无人能保得住,最好的结果也是抄家流放,郑家眼看落败了,就是郑君宇有三头六臂,也是回天乏力,如何能靠的上?”
安如宝摇摇头,道“我说郑家,却并未说是郑大哥,而是另有其人。”吴是非微眯了眼,问道:“那人是谁?”安如宝答到:“便是郑大哥的夫郎。”
吴是非闻言,刷地一声起身,语无伦次地,道:“你……你,曲佑哥哥怎会在你这里?我这一次回玉兴城,连郑府的大门都没进去,你……你可别骗我!”因太过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安如宝听出他与曲佑的关系定然匪浅,也起身道:“骗没骗你,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回身对有些茫然的宋初道:“小初,带着吴老板去西院去见哥么。”
宋初愣愣地点点头,对吴是非道:“吴老板,曲哥么就住在西院的厢房内,你跟我走吧。”吴是非二话不说,抬腿就跟在宋初身后走了出去,脸上都激动的有些泛红。安如宝和吴普两个成年的爷儿——安如宝在春日已行过成年礼——不好去哥儿的屋子,只好在堂屋内等候。
吴谱话不多,安如宝对与他聊天有些发怵,又不能随意离开,两人只好干坐着。没坐多久,方齐忽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进门便对着安如宝急道:“适才……适才小初带了个爷儿过去那院,也不知怎么的,就把……就把曲公子给抱住了,你……你快过去看看吧。”他跑的有些气喘,说的话断断续续的。自曲佑来到安家,因不能随意出屋,便一直呆在屋中,未免他无聊,秦风和方齐便时常过去陪他说说话。方齐今日一早忙完便在曲佑屋中,帮着做婴儿的衣服。
安如宝听完失笑道:“爷儿?哥么,那人不是爷儿,是个哥儿。”方齐惊道:“是个哥儿?可是……可是我看他耳朵上并无……并无哥儿印啊。”安如宝道:“他确实是个哥儿,不过哥儿印长得位置不太显眼罢了,哥么不必担心。”
方齐这方信了,松了口气道:“这便好了,我以为……以为是……”他本想说是登徒子,可忽想起那人似乎是安如宝的客人,忙住了嘴。眼睛向旁边一看,才注意到屋内还有旁人,想起刚才自己言行,脸上一红,低声对安如宝道:“没事便好,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对着吴谱笑着点点了头,落荒而逃。
安如宝对着吴谱耸耸肩,吴谱也无奈一笑——主子不把自己当哥儿看,也是件麻烦事儿。
接下来,两人又等了足有一个时辰,方齐进来添了几次水,又问安如宝是否要准备饭,直到午饭快要备好,吴是非方才跟着宋初回转,双眼通红,似是哭过,进屋先走到安如宝面前,磨磨蹭蹭半日,方轻声道:“那个,谢……谢谢你把曲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