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是非端茶的手一顿,垂下眼帘,道:“我当是何事呢,汇成杂货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依我之见,你也别查了,那铺子就先关了吧,落得清净。”
往日吴是非虽与安如宝不和,可但凡安如宝的事情却从未含糊过。南北杂货刚开张那会儿,也不是没有不长眼的去捣过乱,都被吴是非轻松摆平。安如宝虽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大部分是因郑君宇,心里对这人也很是感激。汇成杂货这件事若只是单纯的生意竞争,安如宝自不会找到吴是非这里,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吴是非会如此说,不由一怔。
吴是非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忽话锋一转,问道:“这些时日可接到玉兴城的信件?”他话题转的快,安如宝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道:“前些日子刚刚接到……。”随后神情一凝,“刷”地一声站起,看着吴是非道:“可是大哥他那里……”
吴是非一抬手,堵住他接下来的话,脸色也不太好,却只道:“那你且先等着吧。汇成杂货这里多了我不便跟你说,只能告诉你他们确是为南北杂货,确切地说是为你而来。前两年也有人动过同样的心思,不过却是有心无力,无疾而终。如今终是让他们得到了机会,自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要好自为之。”
安如宝张了张嘴,随后低下头。这些年,他虽未与郑君宇见面,可书信一直往来频繁,前两日他才刚得了郑君宇的信,因信上内容与以往并无不同,落款也一如往昔,他并不担心郑君宇的处境,如今听吴是非的意思,郑君宇那里分明是出了事。
安如宝攥了攥拳头。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在汇成杂货来到安平镇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到郑君宇那里并不安稳。只是现今知道了,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这个认知让他在忧心之余又多了几分无力。
安如宝在庄园内未曾多呆,吴是非也似有事也未多留。待安如宝告辞出了院子,花厅西侧门帘一动,吴谱自里面走了出来。
吴是非听到声响,侧过脸来,冲他招了招手,吴谱便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叫了声“主子。”
吴是非用手示意人上前,等人走近了,忽地伸手环住吴谱的腰,脑袋也跟着贴上去使劲蹭了蹭。吴谱站的笔直,由着他动作,只是神情变得十分柔和,等对方蹭够了,方道:“为何跟他说那些话?既说了又为何不直接告诉他实情?”
吴是非瓮声瓮气地道:“我为何要告诉他,哼,如宝如宝,你们真是把他当成宝一般,含着捧着地怕摔了怕碰了,我偏要看看他这宝有甚么过人之处。”
吴谱道:“你这又是何苦,把他当宝的是郑少爷,属下对他只是欣赏罢了。说实话,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