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孟凌山出了一身的冷汗。早该想到的,他和君律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凡事跟着君律的步伐走,日后或许会有厚报,可要是不跟着,君律就得把他踹下去了。
想到十年前稚气未脱却举止有度的少年,再看如今成竹在胸深不可测的君律,孟凌山突然就想开了。
他奋斗半生达到的成就,君律从零开始不到七年就超过了,明显是他技不如人。
现在正是君律缺人的时候,他不抓住机会更待何时,反正君律也不会给他其他选择的可能。
连敲带打搞定了孟凌山,君律和姜源同时长出口气。也许在孟凌山看来,君律的实力明显胜他一筹,两人在易州闹起内讧,吃亏的只能是他。
可实际上,君律是不敢轻易和孟凌山翻脸的。都说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他和孟凌山对上,要赢不难,就是自己也得大出血,解渝京之围的想法就只能是空想了。
等君律花上两三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天下的局势早就变了,说不定舒翰已经占据了淮水以北。
所以君律等不起,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说服孟凌山,否则他后面的计划全都没法按部就班地执行。
如今舒翰立足未稳,北方诸郡县群情激昂,正是反攻的最好机会,等到舒翰站稳脚跟,那就太迟了。
好在孟凌山还算是个识时务的,姜源把大致情况给他一分析,他马上就弃暗投明了,君律的后续计划都没派上用场。
那天君律告诉小鱼,他们起兵最缺的是名分,但是反过来一想,他们最不缺的也是名分。
如果不是卫盉不听劝阻执意要去江南,渝京未必就会沦陷。如今国都丢了,朝廷守着江南的半壁江山毫无作为,君律真把渝京夺了回来,话怎么都好说。
而且姜源说了,他跟姜渊联系上了,薛珧的种种倒行逆施之举,长宁王和永安王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之前他们说什么,卫盉都听不进去,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至于卫盘,他连自身都难保了,谁还会去指望他,倒是薛皇后的那个遗腹子,来历有点蹊跷。
“薛珧还敢混淆皇室血脉?”君律有种瞌睡来了就有人给递枕头的爽感。
“为什么不敢?你想想之前的郭侍君,人家还给混了两个。”姜源不以为然道。
君律顿时想起前世,没有卫家血统的卫盈是大衍皇朝的末代皇帝,而到了今生……
同样的历史极有可能重演。
从神佑皇帝到卫盉,几位铁帽子王的权柄一再被削减,可到底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只要没被抄家灭族,就有不为人知的势力传下来。
君律深信只要薛珧敢偷天换日,永安王和长宁王就一定能找到证据。
到那个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