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变数太多了。
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中的大衍皇朝经不起更多的打击了,出于大局考虑,尚了福安公主的新任长宁王姬玄支持了二皇子卫惜,避免了朝局的进一步动荡。
宪宗皇帝比他的兄长聪明太多了,他登基后只字不提有关温家的事,而是首先加强了对凤台关防线的巩固。经过宪宗皇帝和神宗皇帝两代人的努力,大衍皇朝重新恢复了元气。
到了永嘉年间,长宁王姬清收回河南地,彻底光复朔州,凤台关从此不再是直面铁勒的第一防线。在凤台关之前,算上宪宗皇帝当年设立的天庸关,合计有三道防线,说是固若金汤绝不过分。
姜辰告诉姜源和君律,在霍博上书给皇帝的折子里提到,铁勒人是直接杀到凤台关前的,他事前没有收到任何战报,也因此准备不足,失了先机,陷入了被铁勒人围困的险境。
神佑皇帝闻讯怒不可遏,当场就骂了起来,他骂的不仅是武安侯霍博,还有前面三关的守关将领。
大衍皇朝和铁勒攻守异形一百多年了,再说居安思危,现在的边关将士肯定做不到前人的高度警惕。可接连三道防线被人破了,后面的凤台关竟然毫不知情,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是铁勒人有内应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是派系纷争互相推诿晾成大祸,又或者是霍博夸大其词……
姜辰的信太简短了,信息量极其有限,姜源和君律简单收拾了下,匆匆赶回了渝京。
他们没回位于荷花里的新宅子,而是直接去了永安王府,霍家和姜家原本就是一家人来着。
出乎姜源和君律意料的是,长宁王和安宁长公主也在他们府里,倒是姬宁不在,姜渊也不在。
“爹娘,姨父姨母。”姜源挨着叫了声就直入正题问道:“凤台关的情况怎么样了?”
甭管神佑皇帝现在有多愤怒,眼下都不是他追究责任的时候,在援军赶到之前,凤台关得靠霍博死守,他不仅不能训斥他,还得派人安抚他,要算账也要等到局势稳定以后。
至于天庸等三关的将领,一个被砍了,一个被俘了,还有个失踪了,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年,铁勒使团来访,双方关于边市的谈判破裂了。君律心里明白,这是神佑皇帝要对铁勒动手的征兆,他想逼铁勒人先动手,这样自己才有名正言顺出兵的机会。
在神佑皇帝的概念里,铁勒并不是个难缠的对手,他们早就被长宁武王和昭阳桓侯给打散了打怕了,近百年来一直对大衍皇朝称臣纳贡,他要对付他们,并不是多费力的事情。
君律很想说,神佑皇帝太不了解草原上那些逐水而居的游牧民族了。弓马骑射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不管被打得有多惨,只要男丁还没死绝,一二十年也就缓过来了。
铁勒之所以对大衍皇朝臣服了这么些年,在于兴祖皇帝之后的仁宗皇帝、中宗皇帝、成祖皇帝、睿宗皇帝都是强人,有他们镇压着,铁勒人翻不了身。
但从先帝登基开始,这样的情形在慢慢发生变化,只是边市交易互惠互利,大衍皇朝握住了铁勒的经济命脉,先帝又愿意对铁勒做出一定程度的退让,才把这种关系维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