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明明白白把对侄子们的不欢迎写在脸上的安康长公主,姜源的表现就要显得气定神闲许多,他笑眯眯地收下了表兄们送来的贺礼,并一一对他们道了谢。
几位皇子联袂前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要说他们没有别的目的,姜源第一个不信,可要说他们想搞事情,那倒也不见得,这是御赐的因缘,真被他们搞砸了,丢的也是皇室的面子。
倘若只是某一两位皇子前来,姜源会比现在更紧张,还得叫人盯紧了他,以免徒生事端。可现在四位都来了,姜源反而省事了,几位皇子互相制衡,那就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让人比较哭笑不得的是,卫盛竟然还问安康长公主,用不用他代劳,背姜源上花轿。
安康长公主当时正在喝茶,闻及此言没有掌住,一口喷了出去,很是有损自己的优雅形象。
卫盏、卫盎和卫盈愣了一瞬,很不给卫盛面子的笑了起来,尤其是卫盎,笑得前俯后仰毫无形象。
“我说错什么了吗?阿源没有哥哥,我当表哥的代劳有什么不对?”卫氏皇室很重视各种俗礼,便是宫里的公主下降,也是皇子背上花轿,并没有免去这一习惯。
见卫盛不是装傻,而是真的不明白哪里不对,好容易止住笑的卫盎看了眼左边的卫盏,又看了眼右边的卫盈,好心地出言提醒道:“阿源不是女子,不需要这个程序。”
“啊?!不是吧?!”卫盛满脸惊讶之色,“我还特地把央儿带了来,好给阿源当压轿童子呢。”
卫盏等人忍无可忍,一边笑得浑身颤抖,一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卫盛,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我不认识他”几个大字。
同样都是出嫁,男子和女子在规矩上还是区别很大的,不盖盖头不坐花轿算是最基本的。
看到不是每个侄子都像卫盛这么不靠谱,安康长公主的眉眼稍微舒展了几分。
姜源虽说不用像女孩子那样精心打扮,也不用一直待在屋里,可他毕竟是成亲的当事人之一,今日该他做的事少不了,和几位皇子寒暄了几句就忙自己的去了。
安康长公主也有事要忙,不可能一直陪着侄子们,偏偏几位皇子身份贵重,姜家没个主人家陪着他们也不像样,于是安康长公主就把姜渊叫了过来,让他招呼好几乎皇子。
卫盈闻言暗自窃喜,早在姜渊进京之前,他就打听过他的背景了,也很早就派人和他联系了。
谁知姜渊这个人滑不溜秋的,就跟泥鳅似的,让人根本拿捏不住。进了永安王府,姜渊躲得更严实了,平时几乎不出门,让卫盈的所有设计都派不上用场。
对此,卫盈又是恼怒又是庆幸。恼怒姜渊太滑头不好拉拢,庆幸他躲得严实,自己下不了手旁人也得不了手。
今日能和姜渊近距离接触,卫盈当然高兴了,能把姜渊的脾气摸得透一点,他以后也好对症下药。
卫盈是这样想的,其他三位皇子自然也是,他们过于殷勤热络的态度和绵里藏针的说话方式让姜渊格外惶恐,皇子们都好可怕,他有点应付不来。
要是只有卫盈一个,以姜渊的功力肯定是招架不住的,好在几位皇子互相拆台,倒也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不至于掉进他们挖好的坑。
饶是如此,几位皇子你一言我一语,姜渊还是应付地很吃力,好不容易才支撑到了迎亲的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