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会大张旗鼓地报复回去,自然要抱团在一起,对此深信不疑,黑的也说成白的了。”
叶长笺道:“你放心,唐将离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我知。”
叶长笺听她话里有话,问:“你是否见过他?”
浴红衣道:“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与一只高阶魔兽搏斗,正处下风之际,他助了我一臂之力。随后他向我施了一礼,也没说什么,御剑走了。”
“之后几年仙魔斗法大会,但凡他上场,皆是点到即止,手下留情。”
叶长笺道:“再过三年,便是修真界重新推举尊主之时。”
浴红衣道:“云山宗主身患重疾,每任宗主皆活不过四十岁,我掐指一算,他大限将至。萧氏宗主对外声称闭关,实则食丹中毒,吊着最后一口气,等着还魂丹起死回生呢。徒离忧与世无争,从不关心这类权利之事。”
叶长笺奇怪地问:“还魂丹?”
浴红衣冷冷一笑,“他萧氏修道修到屁股里去了!还丹心证道,我呸!不好好斩妖除魔,学那商人重利,诓人银子……这任宗主又是个胆小鬼,怕死得很,一直炼长生不老的仙丹。仙丹没炼出,毒药吃了一箩筐,他那宝贝儿子萧莫凡倒是孝顺得紧,这些年一直收集奇珍异材,炼还魂丹给他续命。因此得了个‘空空道人’的名号。据说他也下山斩妖除魔,以丹炉炼化妖邪元魂,倒有百年前的萧氏风度。但他为人自大不凡,傲慢无礼。哼。”
叶长笺道:“倘若得证大道,亦可永驻青春,萧氏宗主魔障了。”
浴红衣嘲讽道:“还魂丹最紧要的一味药引,便是龙女之心,还必须得是最为尊贵珍奇的金龙,他上哪去找?”
默了半晌,她踌躇地问:“当年,你为何召唤魔神?”
叶长笺叹了一口气,“师妹,事到如今,你仍不信风铃夜渡当年确有邪魔入侵吗?那邪魔并不是一般的邪魔,是上古魔神!因此才能躲过风铃夜渡的除魔结界。”
“上古魔神?”
叶长笺道:“邪魔是蚩尤。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毕方被封印多年,究竟是谁唤醒他?蚀魔洞窟的大屠戮又是谁做的?我思前想后,猜测当年有人启用祭灵术召唤上古魔神,我不知是谁将蚩尤带进风铃夜渡。随后他便一直纠缠于我,只我一直抗拒他……他无法夺舍,白骨岭时……我自愿成为他的傀儡。”
浴红衣道:“我知晓。我不会怪你,爹也没有怪你,老三一直很自责。”
“老三自责什么?”
“他埋怨自己为何是个凡人,危难之际,束手无策。他死之前一直唠唠叨叨地说着来生一定得投个天赋异禀的胎。倘若不给他一副好肉身,他便赖在轮回台不跳,天天对着十殿阎罗破口大骂。”
温和斯文的东方致秀似乎与撒泼无赖这个词儿绝缘,但弥留之际却说出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话语。
叶长笺忍俊不禁,“你与老三关系最好,知他是哪里人么?待我恢复肉身,便去他前世故土转转,或许能有收获。”
浴红衣白他一眼,“他是你老乡。我的妈!你都听不出他口音与你多像么?咱这疙瘩一大片北方人,江南来的弟子少之又少,你怎会没发现。你知爹在哪捡到他的么,虎跑山!”
叶长笺恍然,“难怪他泡的茶最香。”
龙井与虎跑,并称杭州双绝。以虎跑山泉冲泡龙井,色翠味甘,叶嫩香郁。茶能解酒,是以前世东方致秀为他们制了许多茶饼,每每他们宿醉,便为他们冲泡上一杯虎跑龙井,徐徐品饮,齿颊留香,脾胃生津。
浴红衣道:“天色不早,你好好歇息吧,还有什么事吩咐么。”
叶长笺道:“明日你让鹿遥来一趟,我有事交代他。”
浴红衣离去之时,沉声道:“大师哥,这次你别再自己扛着。风铃夜渡永远与你共进退。我们不是你的负担,我们是你的左膀右臂。”
叶长笺微微一笑,“我知。”
第二日燕无虞便被神神秘秘的浴红衣带到密室里。
燕无虞边走边说:“师叔……我不是随便的人。怎么也得拜过天地再洞房啊。这地方黑灯瞎火的,也没什么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