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笺静默片刻,道:“我能去吊唁你兄长吗。”
陈公子向他们躬身一揖,“兄长在天有灵,一定十分宽慰。”
三人向灵堂方向走去。叶长笺“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却未捕捉到一丝阴气。
他与唐将离一人拿着一支香,对着棺材拜了三拜,便将香插入香台。他往裸露的棺材内瞥了一眼,更是满腹疑窦。待陈二公子走出灵堂,他道:“没有魔气。”
唐将离道:“亦无妖气。”
叶长笺皱起眉头,“灵隐寺的主持不愿意招魂,应该是用吊魂阳法请示神明,结果神明未曾应允。路过的道士作法……”
唐将离道:“棺材里躺着的是个空壳。”
叶长笺微微颔首,“他的三魂七魄都没了。但若是有人打散他的魂魄,那尸体必定也会随之消散……唐将离,你猜我想到什么了?”
唐将离道:“他的魂魄不是被人打散,而是被人取走。有人使用寄灵术抽取魂魄?”
叶长笺冷冷一笑,“那就要问问路过的道长究竟做了什么法。”
于此同时,陈二公子端着新鲜的瓜果走进灵堂,他将果盘放在供案上,眼眶一红,又落下泪来。
人间最苦,生离死别。
叶长笺待他心绪平复,温声问道:“陈公子,不知为你兄长吊魂的道长是男是女?”
陈公子道:“是位男道长。”
“他叫什么名字,穿的什么修服?”
陈公子道:“他穿的衣服和你们身上的一模一样,他说他姓白。”
叶长笺心下一跳,追问道:“你看清楚他的样子了吗?”
陈公子摇了摇头,“那天下大雨,他戴着斗笠,我们看不到他的模样。”
叶长笺脸色阴晴不定,眼底闪过一抹猩红,唐将离连忙握住他的手,对陈公子道:“打扰了,告辞。”
他拉着叶长笺往外走,嘴里念着洗魂曲。
两人离开陈府,叶长笺问:“唐将离,唐门中有姓白的弟子吗?”
“无。”
“云水之遥呢?”
“只有三个白姓女弟子。”
叶长笺道:“那就是两种可能。一,他偷了剑宗修服,二,他谎报姓名。”
良久,他道:“你说会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他轻轻地说,像是在问唐将离,亦或是在问他自己。
唐将离驻足,捧起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
“叶长笺,看着我。”
叶长笺的眼神飘忽不定,有些无措又有些惊惶。
唐将离心疼难忍,吻了吻他的额头,“别怕。”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最后真相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叶长笺使劲拥抱这冷傲无双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