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笺不疾不徐地躲闪着,语调微微上扬,“唐门剑宗?”
“你以为你们的散魄剑法举世无双么?”
他轻轻说着,笑了。
“井底之蛙。”
蛙字一脱口,剑宗弟子已被叶长笺用一根树枝由头至踵,劈为两半。
他左足踏在剑宗弟子尸体上,问:“你们求饶么?”
剑宗弟子“呸”了一声,斥道:“唐门剑宗,绝不求饶!”
叶长笺缓缓向他们走去,一个个剑宗弟子倒下。
“徒山医宗?”
他看着这些与浴红衣年岁相似的少女,笑了。
“怪只怪你们修仙,记得下辈子来风铃夜渡。”
女弟子倔强地怒视他,“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叶长笺道:“你和剑宗弟子一样,还算有些骨气,我不折磨你。”
他从腰带里拿出一片苍嫩竹叶。
女弟子愤怒的眼眸里,映下这最后的翠绿。
一叶封喉。
他走到战场中央,“萧氏丹宗?”
他的嗓音冷至冰点。
“你们该死。”
叶长笺轻轻一抬手,熊熊烈火腾地骤起,将这些修仙弟子慢慢地、活活地烧死。
这场灭世业火,他们无法用大雨浇灭。
血流成河,哀鸿遍野,满目疮痍。
殷天月单膝跪地,道:“主上,末将办事不利,仍有漏网之鱼。”
此时此刻的叶长笺已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修魔弟子,他浑身的霸道气势震慑着她的神经。
殷天月无法遏制地颤栗着。
叶长笺笑道:“是吗。”
杀了她。
他听到耳边有人这样说。
叶长笺眉宇间的暴戾之色一现即隐,他挥了挥手,“你们回阴司吧。”
叶长笺挥散鬼兵队众人。
这一战,重挫四大世家,大部分天兵天将都被挫骨扬灰,剩下的天兵逃回天界。
叶长笺神色淡漠,召唤应魔龙,回到风铃夜渡。
他一头钻进酒窖,喝得酩酊大醉,听到有人在耳边喊他。“叶长笺,叶长笺……”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身是血的白无涯放了什么东西在他额头上。
温暖至极。
叶长笺道:“你还好吗。”
“他们杀了老二,我不是故意要入魔的。”
白无涯金色的眼眸望着他,满含悲伤。
叶长笺伸手去触碰他,却碰了一个空。
白无涯消失了。
他嗤得一声笑,“他妈的,又做梦。”
叶长笺取了一些沈默情生前的衣服,走到后山墓园,在白夜心的墓碑旁立了沈默情的衣冠冢。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
叶长笺淡淡道:“我知晓你不想回徒山,这里才是你的家。”
他为沈默情立了碑,【风铃夜渡挚友沈默情之墓】
“他们杀了你,我让无数人为你陪葬。可是对不起,只能到此为止了。你放心,我马上去陪你。”
他曾经说过,风铃四秀永远是风铃四秀,少一人都不行。
魔神即将与他融为一体,他已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与嗜杀之心。
叶长笺的身后站着野渡舟老、浴红衣、东方致秀,与风铃夜渡的门人,这些人在他的眼里已看不出原本样貌,悉数变成红色肉球。
他转了身,对着野渡舟老淡淡道:“师父,徒儿不孝,您的恩德,此……徒儿恐怕永远也报不了了。”
世间最不孝,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野渡舟老意味不明地望着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