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恃无恐。
武功再高又怎样,封傲和他那个徒弟又不是不死之身。
他可不是陈三那样的蠢货,自以为身负武功就能天下无敌。只要他有枪在手,不怕对付不了他。
况且,他用了多少年的时间才堪堪将这个墓室中的阵法摸出一二分,也仅仅是不被迷惑,不说破解,就是了解都不敢说。封傲才在这墓室三天,怎么可能比自己还了解这里的阵法,恐怕这时候他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吓得都快没命了吧。
贺元圳抖着手,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终于重见墓室里的阵法了,太美了!这样的美景,就算等再多年也值得啊。
而且……
哈哈哈,苍天不负有心人!他竟在死之前等到了这一天!往后——他就再也不用怕活不到破解这些阵法的时候了!
封傲见他笔直地往祭台的方向走,显然对这里的位置了如指掌,这种程度的迷惑阵法不足以让他失去判断力。
封傲递给郑宥廷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站起来,快速移动到另一个次阵法的辅助阵法的阵眼上,以内力驱动。继而又跳入另一个阵眼,故技重施,如此再三,激发了整整五个辅助阵法才停下。
他回到郑宥廷身边,将他带到墓室中仅次于主阵法的第一辅助阵法的阵眼上。
两人贴着黑玉墙面站着,郑宥廷只觉眼睛一闪,刚刚那个荒野的幻觉就此消失,墓室又重新恢复寻常模样。
只见,贺元圳停了下来,对四名弟子道:“围着我,枪对着外面。都给我机灵点,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
他的手在半空中摸索,郑宥廷看得清楚,他根本没有触及到任何东西,以他手掌描绘的形状,他应该以为自己抵达了祭坛的位置。
郑宥廷看了眼与他完全相悖的祭台,心知贺元圳被加持的辅助阵法所影响,被幻觉误导了。
贺元圳仔仔细细地摸了摸祭台,眼睛里全是狂热。他从背上取下一个轴筒,打开,取出一卷画册来。
那画轴十分特别,郑宥廷知道,陈三手上的那副郾城古图的画轴就是这样。竟然还有一副古图,他和陈三平分了么?那这副图上画的又是什么?
郑宥廷凝眸。
很快从贺元圳的喃喃自语中得到答案。
他小心地将画轴取出来,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轻抚这手中的稀世画卷,而后将它小心地放在“祭台”中心。
“哈哈哈,陈三啊陈三,你想不到吧。你聪明一世,最后为我做了嫁衣。等到我得到永生,从那个姓郑的身上拿到秘籍,我会替你问一问那绝世武功的。”
贺元圳反复地摸着画卷卷轴,脸上的肌肉因为控制不住却又拼命压抑的笑而变得十分扭曲。
“没想到竟然被姓郑的先一步得到了郾城传承,不过,最后不还是成全了我。啊,永生之神,你快快显灵吧!”
“等我成了这世上唯一一个长生不老的人,别说破解这个古墓中的阵法,就是这个天下,有什么事我不能得到的。我有的是时间。”
“我不会老,不会死。”
“我才是世界的主宰!”
“哈哈哈哈!”
“还有你们,就是我永远的奴仆。我赐予你们无限的生命,允许你们和我共享长生,共同凌驾这个世界!”
分明是疯狂而毫无逻辑的话,竟让那四名弟子犹如魔怔一般地崇拜狂热,跪下来虔诚叩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