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都看着羊皮布上的图面沉思起来。郑宥廷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他的世界观微妙地受到冲击,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才好。
好在封傲只是一时被古早的情绪影响,很快收回心神,见他凝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不自觉便笑起来。
“华夏沿袭千百年的风水不是无稽之谈。你掌握世界地理,风水之利害其实与地理相通,但风水中的玄学一面,却不能用现代的客观地理解释。”封傲也不管别人如何想,耐心地对郑宥廷说道:“你看,这几个地方。”
郑宥廷会意:“是阵法。”封傲早前便和他说过郾城的天然护城阵法。
“嗯。这个阵法除了障目掩城之外,还有攻击性。除了人设的陷阱,阵法本身就具有攻击性,这攻击性又从何而来?”
郑宥廷想了想,道:“是山和水?”
“不错。”封傲修长的手指在山和水流的线条上滑动,“风水玄学息息相关。简单来说,这一处地方的风水既然被养成,一旦受到外力大肆破坏,它就会反噬到破坏者身上。或是地陷山崩,或是洪水波涛,总之,凭借人力或是当时的战争武器,绝对不可能在轻轻松松地攻入城中。”
“而风水一旦被强行破坏,一定会有所预警,城中人不可能坐以待毙……”
“正是此理!”贺重远激动道:“所以晚辈一直想不明白,城镇被夷为平地或许可能做到,但,但怎么可能被屠城呢?”
“除非有了破了风水局,改了他的风水。”封傲语气平平,无端让郑宥廷心中一紧。
“是啊。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应该啊,这处风水如此完美,格局如此开阔,哪怕被改动也是无伤大雅,怎么可能会……到底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贺重远越说越小声,楼常安眼看他要魔怔,连忙站到他身侧掐了掐他,小声道:“前辈正在看呢,你别急。”
贺重远这才重新集中注意力,投放在封傲身上。
封傲凝神看了半晌,抬头,笑道:“此处风水甚为精妙,我一时也看不出破局的办法。重远不如先收回,待我回去研究些时候,有了答案再告知你。”
封傲将羊皮布递还给他,贺重远连连摆手,一双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封傲,诚恳道:“前辈留着看吧,您看好了再给。”
他生怕封傲不给他解惑,把珍贵的风水局当做抵押寄存在封傲手中。
他心眼浅,几人都看出他的意图,不由戏谑地看着他。封傲依言收起羊皮布,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楼家主道:“封先生辛苦了,来我这里竟让你劳心又劳力,实在罪过。耽误这许久,恐怕先生也饿了,咱们移步餐厅,用了餐再聊,可好。”
“当然。”
封傲牵着郑宥廷走在楼家主身后。郑宥廷感觉到他手心明显的冰冷,担心地看向他,封傲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握紧他的手,微微笑了笑。
楼家尚美,更好享受。一应用度虽不奢华,但十分精巧,食物也十分美味。但正如段恒揭露的那样,楼家人就是规矩多,一顿饭十分有讲究,步骤先后,食量多少,都有着精准的用餐礼仪。虽然看起来赏心悦目,但吃饭而已,又不是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