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地给方海军换回了最后的体面,他那些违法乱纪的事盖以死者为大的借口被尘封,丰市只剩一个出外办公车祸意外丧生的前任书记。
第二件,便是来丰市就职半年的郑副市长毫无预兆地空降成为丰市代理书记。
“爸,为什么是他?我觉得他不合适,任你从丰市挑哪一个出来也比郑晋峰强!”封傲从市政破格跳到市委,冠上这代理书记的位置,便是周老爷子在省里周旋出的结果。
周三对周老爷子的决定完全无法理解。
那个郑晋峰到底有什么好,他心想,不过是个空有斯文架子的废物,怎么就这么得这老头儿的眼了!何况那人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要是真合作了对自己无疑就是引狼入室。
周老爷子正和郑宥廷下象棋,他一马越过楚河汉界吃了郑宥廷一卒,抬眼看了眼不争气的儿子,道:“郑晋峰此人从不在这棋局中,故而难以捉摸,但如今可就不同了。只要他在这儿,”他别有所指地敲了敲棋盘,“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往往危险的东西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让人安心,这是自负的人惯有的想法,一如周老爷子对封傲采取的态度。
这么一句话间,郑宥廷将他方才过界的马一举拿下,难得主动道:“周爷所言甚是。”
入了这棋局又如何,周老爷子忘了,对弈的可不会只有他的左右手而已。
这棋子结局如何,可就要更凭本事了。
周老爷子看了棋盘半晌,不得不说与郑宥廷下棋他是越发不能分心了。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是可造之才,这种人天生是要封候拜相甚至成为踩着血腥站到最高位的人。
周老爷子自然对此有些介怀。这种心情像是到了晚年的皇帝,一面为着继承人的不争气而担忧,一面又为自己依然全权把持别人的命数被人所敬畏而怡然自得。却偏有一天,来进贡的蕃王世子经纬绝伦,将他得过且过的继承人比得一无是处,周老爷子如何能不心生警惕和忧虑。
这样的人,是锻造儿子们成为一柄好剑的绝佳引子,同样的,也是自己心里一个疙瘩,欣赏有之,防备有之。
“周三,你可得多和任佑学学,你是做大事的人,别成天掂量你那点不痛快,误了正经事。”他这些日子来越发的苦口婆心了,周三对此却十分不领情。
没有人会觉得被人拿来做对比被贬低会觉得痛快,何况是周三这样自视甚高的人。
一盘棋下完,险胜一着的周老爷子喝了口茶,问道:“方海军那事办的如何了?”
周三道:“爸,都妥当了。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么。”
周三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要知道老爷子一向不让他干涉那边的生意,而现在将封方海军之口一事交到自己手上,不正是对他的肯定么!尽管,他踏上这条路的第一个祭品是自己曾经的知交好友,周三也毫不在意。
‘重伤’后的回归,封傲的身份戏剧性地凌驾于众人之上,任谁都能看出有心人对封傲的栽培,只要不出大错,这个书记的位置绝无旁落的可能。
“郑老弟……哦,你看我!哈哈,郑书记,你的伤都好了吧?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韩市长率先表态,热情地握着封傲的手,语露亲切。不论是韩市长一派人还是如今群龙无首的丰市其他领导,看着封傲都很是亲近,慰问与恭喜少不了一番轮流。
封傲坐在韩市长旁的首位,会议开始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封傲淡笑,“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