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傲一入席就受到了两人极热情的招待,还是他和方书记常来的茶馆,这一次摆在茶座上的除了名贵的茶还多了特地为封傲备下的酒。
“我虚长你两岁,喊你郑老弟你不会介意吧?”周三这样说道。
封傲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将酒拿起在鼻尖嗅了嗅又放下了:“周三少随意。”
“欸,怎么还喊什么三少,你我之间哪里还需这样见外,给个面子叫我周三就行了!”他将封傲的神色看在眼里,笑意顿了顿,更浓了起来:“怎么,这酒不合老弟胃口?”
封傲向来是我行我素的人,自然不会去顾虑周三的脸面,直接道:“地方不对,酒水不对。我素来喝烈酒,这酒虽香,到底次了些。”
顿了顿,又道:“在下不识抬举,浪费你的心意还望海涵。”
周三脸上的表情一僵,一旁方书记将话题接了过去:“是我考虑不周到了,还不曾先问问郑老弟喜欢什么,只图这里清静将你和周三哥叫来了。还请不要见怪啊。”说罢,还以茶代酒喝了一杯,略表歉意。
丰市一班子在饭桌茶桌上的行止大都有些不伦不类,刻意温雅效仿古人,大有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嫌疑。
封傲脸上也有了些笑:“不知方书记请我到这清静地方,有何要事?”
他一语切入了主题,没了应有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场面话,显得突兀。周三和方书记心想这人心气高,可在待人接物上修为着实不够!这种人除非家底深厚,否则要在官场上混出什么名堂来,没人想给他机会。
封傲的威胁性在两人心中无形地降低了些,既然封傲已经这样说了,两人也不打算再兜圈子,便道:“是有一事,想请郑老弟帮忙。”
方书记顿了下,继续道:“想必郑老弟也清楚,眼下咱们丰市头一件大事,就是几年前盘下来的那古玩街的善后事宜。”
那古玩街还是上一届领导班子留下来的烂摊子。
云省地处西南,本身产玉,更有接壤的玉石大国缅国,丰市本土玉石不多,可也在地理上占了优势,不少缅国的玉石商人都在丰市和锦都中转将玉石输入国内市场。
这和古玩市场本没有关系,奈何玉石交易由来已久,需要建的玉石交易或加工的工厂和商贸市场都已经饱和,这可就苦了要做出政绩的后人。
直到上一任市长,此人心思比较活,将主意打到了和玉石地位相差无几的古玩上,将东郊的一大片地圈出来,盖上了两幢双子大楼,分割出商铺无数,就是为了招揽云省乃至全国的古玩商人。
刚建起,那位市长就被调任省里去了,韩市长等人接了这还热乎乎的工程,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花过大心思开了一届展览会,会展还算热闹,可进账的数目就先单薄了。那之后东郊古玩市场更是寂寥,两栋大楼好不容易卖出的几家店面又被退了,现在是用政府的钱撑一个体面呢。
古玩市场成了一个烫手山芋,韩市长乃至市委的一众人要在丰市攒点功绩,继年前通车的公路后,古玩市场就是下一个目标了!
但怎样将这个腐朽的豆腐政绩烹烩成一锅好菜,市政和市委的想法再一次不能统一。
双方都认为耗巨资建起的两栋大楼不能就这么拆了,壳摆着,里头的芯子得换换。得益于东郊不远的以周家为首的各类钢铁工厂,市委主张将原来的古玩市场换成钢材市场。市政则认为以前没有这类钢材市场,丰市的钢材销售到外地也没受到影响,有了这个不过是锦上添花,除了拍周家的马屁一点实质用途也没有。
他们的想法是要将古玩市场变作百货大楼。
丰市虽也有商业街,可像样的百货大楼却没有。他们丰市虽比锦都矮一级,可却不表示他们丰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