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临近,坐在椅子上的司马淳猛然起身,举步走到手脚被缚的黑衣人面前,手中匕首寒光闪烁。
“你动手吧,一切早就该结束了1沙哑声音中透着平静,黑衣人看着司马淳的目光慈爱而复杂。
司马淳听罢神色一怔,拿着匕首的手忍不住轻颤哆嗦,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脚步声明显已经到达了牢房外,倏然睁开眼睛,眼底染着一片难以名状的痛楚和决绝,匕首毫不迟疑地狠狠刺进黑衣人心口,喷涌而出的鲜血顿时溅了两人满脸满身,宛如一朵朵妖冶绽放的血花。
轻雲和墨炫刚走到牢门口,看到这惊悚血腥的一幕,轻雲面色不禁微微一变:“司马淳,你这是做什么?”
听了五哥和绿珀诉说后,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只是她想不明白,既然司马淳已经知道了黑衣人的身份,为什么还要亲手了结黑衣人,且刻意选在她刚回宫之时?
难道司马淳的身体已至油尽灯枯?还是想象之前突然颁下传位诏书一样为了恕罪?
不断涌出的鲜血迷蒙了司马淳的眼睛,整个人呆呆地看着黑衣人,睨着他的目光依旧慈爱而复杂,然俊朗容颜速度渐渐变得惨白,直至没有一丝血色,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狠狠揪着他的心,手中染血的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地面,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听见轻雲询问,司马淳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转眼看向墨炫,急切语气里带着莫名的:“韩丞相,不,墨炫,快取他的心头血,这样就能治愈九儿的寒疾了1
妖魅眼瞳里划过一丝魔魅锋芒,墨炫疾步上前走到黑衣人面前,取出一个小瓷瓶,装满小半瓶黑衣人的心头血后,又加入特制的药丸小心珍藏起来。
见墨炫丝毫没有怀疑自己,司马淳眸光深沉,表情释然中透着一丝落寞。
“孩子,对。。。。。。对不起1直直凝着司马淳,黑衣人不停溢出鲜血的双唇微微翕动:“你。。。。。。你能叫我一。。。。。。一声父。。。。。。父亲么?”
谁知司马淳微垂下头,让人看不清神情,对于黑衣人的祈求明显是充耳不闻。
“冤孽啊,呵呵。。。。。。”
黑衣人灰白无色的脸上扯出一抹凄然惨笑,笑声中有苦涩有沧桑,还有着解脱。
为了所深爱的女人,他背叛了师门,一次次无情残害无辜的人,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为了能更好地保护所深爱的女人,他还自残身体成了有缺陷的太监,结果深爱的女人心里根本没有他,只当他是铲除异己的工具,甚至瞒着他用他的血为引伤害同门师妹,一双亲生儿女更是相见不能相认,他这一生何其可悲可怜?
如今,他也是时候偿还所犯下的罪孽了,只是他的一双儿女。。。。。。
看着司马淳的眼睛终于凝住,瞳孔慢慢散开,头一垂,黑衣人已然命丧黄泉。
瞧见司马淳浑身一颤,轻雲眉头微微一蹙,无声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又何苦。。。。。。”何苦背上弑父不孝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