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血,他心里一直有愧疚,所以不敢回来见您,这次之所以会回来,一部分原因是拍戏,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想回来看看您,解解思乡之苦。”
阿青有点发愣,他一直以为陆丞是个很实诚的人,没想到,他在某些时刻竟也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一听就是谎言,拿来忽悠人的。四叔这么精明的人,怎会听不出,哲函,你是犯傻吗?
阿青的眉头仍然挤着,小心肝纠结成一团,眼神里的光彩着实担忧。
四叔听罢,又是哼了一声,他瞅了阿青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好在龙头杖不再举起来了,而是敲击着木质地板往某个方向走了。
四叔坐在了真皮沙发上,将拐杖拄在掌心,眼神探寻似的盯着陆丞,像伺机而动的眼镜蛇。
陆丞没有选择安慰阿青,反倒与四叔面对面坐下,正襟危坐,一副参加典礼的样子。那是严肃,不是拘束,陆丞的肢体很自然地舒展着,眼里没有一丝畏怯,脸部的肌肉称得上完全放松。
阿青看得有点痴,他隐隐觉得陆丞这是在演戏,但又感觉不像,思维在是与不是之间摇摆,弄得好像自己是最傻的一个。
“阿青,去倒杯茶……给你男人。”四叔忽然张口,竟是这么一句,倒让阿青始料未及。然四叔并没有把话说完,他只说了半句,还有半句过了许久才跟上,“去我的床头柜里拿黄山毛峰出来,知道在哪吧?”
阿青顿了顿,黄山毛峰,这可是四叔最爱的茶了,他竟舍得分享给外人喝?阿青不由看了一眼四叔的表情,看不出半点喜悦,严肃得可以称之为不苟言笑。再看陆丞,同样没有什么笑意,两人的眼神好似在某个点上撞击交锋,只是阿青嗅不出火药味。
他只能认为,这两人,很古怪。
阿青泡茶的手艺其实很棒,从小便跟着四叔学习过,根植在骨子里的技艺,想忘却都忘却不了。
黄山毛峰泡出来的茶水很澈很干净。四叔曾经说过,他喜欢这种茶就是因为它的纤尘不染,喝起来不苦不涩,回味甘甜,如同初恋。
阿青将两杯茶搁在两人面前,袅袅热气氤氲而起。
四叔点了点下巴:“请吧。”
陆丞道了声不客气了,便端起茶杯来细细抿了一口。他其实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连菜鸟都不是,于品茶,他绝对是个外行人。
“怎样?”四叔的鹰眼盯得可紧了。
陆丞猜不透这老人的意思了,但他知道,对方绝无恶意。然自己真是没什么道行,只能实话实说。
“感觉像谈一场朦胧的爱恋,细细品来,更胜似生活里的小日子。”
这是陆丞唯一的感受了,他不敢说得太过辞藻华丽,看得出,四叔是个行家。
老人家敲了敲拐杖,摆成扑克的脸顿时像冲破了某种藩篱一般大笑开来,笑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了很久。
阿青虽多年未见四叔,但四叔的心思他还是略知一二的,陆丞的回答,很显然,戳到了四叔的软肋上,看来,自己对陆丞的担忧可以暂时搁下了。
“阿青,”四叔说道,“我说过,傅子辛不适合你,不过这次你的眼光不错。”四叔抿着嘴点了点头,表达着某种肯定。
阿青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他知道,陆丞已经得到了四叔的认可,他的危机已经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