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不追究的一句话,却让林沧海心中莫名惶恐,当即,他亲自去了千壁崖查看,从那些痕迹,林沧海轻易就能判断出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凶险,不由地心惊肉跳,如果四儿子从这里掉下去,绝对会粉身碎骨。真是没有想到,自己那看起来柔弱的,倾城倾国的大女儿,竟是差点就成了杀弟凶手。
关键是将贤王牵扯了进来,此事便是贤王赵墨谦说不追究,但既已发生,怎会真当做不存在?
傍晚时刻,林沧海派去崖底探查的人终于回来了,只说涯底满是尖锐怪石林立,马车已经被摔得籽碎,两匹大红马被一块块尖石穿插肋骨,四肢粉碎,惨不忍睹。
这一晚.林沧海无法入眠。
接下来的几日,林玉珠被禁足在大慈寺内祈福焚香,抄写经书,不许出来,也不许去见大夫人。大夫人连连受挫,倒也一时安静居于大慈寺内,并无动作。这段时间,将军府内倒是很清静,大家都因为林沧海大发脾气而小心翼翼,然而这样的局面,就如同平静的大海,表面没有什么变化,内里却已经波涛汹涌。
林玉珠虽然人在大慈寺内,却让丫鬟把她平时用的穿也都搬到了这里,每日里还让丫鬟给她来集新鲜的花朵沐浴,用最好的鲜牛奶洗手洗脸,用最好的胭脂水粉,穿最华丽的衣裳,将自己打扮的光鲜靓丽。
至于焚香祈福,她不过是每日里装装样子,而抄经这种苦差事,自然是由身边识字的丫头来做。可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后,她就忍受不了了,有一天竟然把妆台上的胭脂全部都扔在地上:“我打扮的这么漂亮有什么用?公主宴又不会邀请我,各家大小姐的宴会也不邀请我,我的松婷苑已经冷清很久了…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接我出去……爹,你也太狠心了!竟将我关在个破寺庙里,女子出嫁从夫才为天,寺庙这种地方根本就是多余的。”
又想到这一切都是林夕堇造成的,不由恨得牙痒痒,事到如今,她绝不能轻易地放过了林夕堇。
这日,有个瘦弱小沙弥鬼鬼祟祟的来求见了林玉珠,见到林玉珠便施礼道:“是大夫人让我来的。”
林玉珠喜出望外,收拾一番,便在小沙弥的掩护下,去了大慈寺的另一个院子。
林玉珠和大夫人林安氏,母女俩同时被禁足大慈寺内半月,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聚在了一起,商议着什么。
而隔日,便有小沙弥到了贤王府上,求见林夕堇。
这段时日,林夕堇在贤王府好吃好喝的同时,也有着小小的憋屈,因着逛庙会那一日的事情,他被贤王殿下禁足了。每日里除了养伤,便是识文练字,等到足踝=扭伤彻底好了之后,便多了习武的功课,依然是暗二教习,竟是比之前更加严厉起来。
这本没什么,但林夕堇如今就如同那惊弓之鸟,因为仆役院的六年,因为前世被囚冷宫……他如今对于被固定关在一处非常的反感,即便过得很好,活动范围其实也很大,但他内心里,仍然感觉很是排斥。
半个月的时日,林夕堇每日里都厚着脸皮各种讨好赵墨谦,却依然没有效果,正当憋屈,听得有人求见,自然是好奇得很,便允了人进来。
那小沙弥约八九岁,长得虎头虎脑的,见了林夕堇,露出一脸憨笑,边摧礼边看着案桌上的小点心流口水,嘴里却是恭恭敬敬的道:“是将军府大夫人让我来的。”
林夕堇看得好笑,便拿了碟子夹了好些个点心给他,这才问道:“小和尚是大慈寺的?怎么大慈寺的小和尚当起跑腿的来了?”
小沙弥狼吞虎咽的接连吃了好几个点心,这才嘿嘿傻笑道:“寺内戒律森严,女眷们本来就不应该关在寺里,但现如今官家的人都喜欢把女眷往寺内送,只好让人死死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