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灌解药,你怎能给简大人喝毒药。”易轻寒装模作样地对着方才那番役说。
那番役听了赶忙又端起一个瓷碗。简青阶看去,只见墙边桌子上摆了二十几个瓷碗,不寒而栗。
简青阶只觉浑身发热,那番役又将一碗药倒进自己嘴里,过了半晌方才觉得舒服些。
“简大人骨头硬得很,本官也是无法,再来吧。”易轻寒对那番役说到。
那番役听了又依着次序端起第三碗,倒进了简青阶嘴里。如此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简青阶早已奄奄一息,于是又被灌了一碗参汤,这才悠悠转醒。
给犯人依次喝下毒药、解药、毒药、解药、毒药、解药,也就只有东厂才做得出来。偏还都是不同种类的毒药,短短两个时辰,简青阶尝遍了世间苦楚,骤冷骤热,浑身青紫,奇痒无比,五脏俱损。
“简大人累了,先送下去歇息吧。”浑身□青紫一片的简青阶被番役拖了出去,留下那大管家独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管家,久等了。”易轻寒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简府大管家。
“大人,小的都招,求大人饶小的一命吧。”那大管家声音里带着近乎求饶的语气,又有些绝望,磕头如啄米。他确实为了爱女筹银子,偷偷进了简青阶书房偷得那考题。招供,死路一条,不招,连简大人都被用了刑,何况自己。
“你的命,是你的,任何人都帮不了你。”易轻寒往后靠坐,悠悠说:“齐瑞祥老东家是你的亲家?”
“大人英明。”那大管家堆坐在地上,心道这东厂怕是全知道了,于是很是配合地说:“那日,小人的女儿来找小人,说是需要大笔的银子为其夫婿走动关系。她的夫婿便是小人的女婿,也是齐瑞祥老东家的独子,小人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一时鬼迷了心窍,便……”
“等等,齐瑞祥乃本城最大的布庄,还需与你要银子?”易轻寒打断了那大管家后面的话,问到。
“小人起初也纳闷,后来听女儿说,齐瑞祥新进了一大批粗布,银子都压在上面,转手也是一时无人接洽,这才……”大管家绝望地看着前方,恍如隔世。
“你的女婿所犯何事?”易轻寒早就知道这一切,但是为了供词,仍旧不紧不慢地问着。
“他,卷进了一场人命官司。”大管家眼睛里已经没了生气,沙哑着声音说到。
“哦?人命官司?记起来了,死者是我东厂小吏封旬之子。”易轻寒做恍然大悟状。
“小人自知罪无可恕,愿以死相抵。”那大管家想到此案若是定罪便是抄家灭门之祸,好在独女已经嫁入齐家,自己老伴也是多年前便早逝了,孤家寡人无所牵挂。
“你自是罪无可恕,但舍得爱女落入勾栏吗?”易轻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到。
“大人,小女早已嫁入齐家,并不是我家的人了。”那大管家猛地抬起头,看着易轻寒说到。
“哦,是是是,想起来了。”易轻寒一拍椅子扶手,又说到:“伙同卖取考题,不是进勾栏,是死罪!”
那大管家跪着往前爬了两下,说到:“大人,这话怎讲,此事全是小人一人所为,一人所为。”
“此事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