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总管带着这鸟进京,这一路上可有什么不寻常之事发生吗?”易轻寒引导着。
“也不曾,这鸟畏寒,一路上都是在车里的,杂家不敢离其左右。就连它吃的喝的,杂家都要一一验过。”赖力朋一脸焦急。
“是,进了京我便将进献之物交由礼部的人,直到宫里大宴那日,起码有近十日,杂家都未曾见过那鸟,怎,怎就说是杂家的错呢,定是有人栽赃,礼部,是礼部。”赖力朋想到点子上,大骂着。
“赖总管,口说无凭。”易轻寒对赖力朋这番惊慌失措的样子毫不意外,这是个胆小又胆大的人。他能为了报仇而告杨昌河,制造通天大案,也能因为自己面临险境而六神无主。
而且,正是因为他告了杨昌河,才引得一干人落马,一时间便被大部分官员视为了眼中钉,所以这次才会有人趁机弹劾。那些朝廷大员苦读诗书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和荣华,这些阉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有这般荣宠,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们才被这些士大夫所不齿和嫉妒的。
当然,这里面确实有那些心术不正的阉宦,但也有像王取一般做事无愧于良心之人。
易轻寒并不同情赖力朋,他只是想借此事做自己的打算。
“杂家,杂家要写血书。请易大人备了纸笔,他日若能洗清冤辱,杂家必当重谢。”赖力朋放低身段,好言好语地说。
“赖总管客气了,我东厂绝不冤枉一个好人,既然你有冤屈,本官便行个方便。”易轻寒说完便吩咐人备了纸笔,自己则踱出案后,冲着墙面微微勾起嘴角。
易轻寒将赖力朋的血书呈给夏明之后,便回了府,他知道,夏明早就想动礼部了。夏明被赐可在宫内乘轿,礼部要管;夏明被赐了两队皇家御林军护卫,礼部要管。易轻寒骑马回府,等着好消息。
府内一片欣然,到处挂着新灯笼,新彩幔,年味十足。易轻寒纵是心情沉重,也被这气氛感染得内心欢快起来。
“夫人呢?”易轻寒走到西耳室外,随口问了立在门口的随烟。
“夫人又与易总管去后园了。”随烟低着头回答:“夫人是带着珠圆去的。”
易轻寒是何等聪明人,回头斜瞥了眼随烟,若不是蓝语思和易安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说不定还真的会将这话听进心里去。
随烟用了一个‘又’字,不愧是督主身边的人,易轻寒没说话,自顾自回了上房,随烟便跟着进了堂屋倒茶、伺候脱下官服。
屋内桌上放着一盘扁食,易轻寒拈起一只送到嘴里,暖了胃脾。
“灶君的扁食,吃便吃了,怎还不净手!”蓝语思一脚跨入门,正瞧见易轻寒偷吃。
“今儿是小年了?”易轻寒有些诧异,一直忙着东厂的事,有家似无家的他向来不在乎这些节日,越是举家团圆之时,越是他的伤心之时。想起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