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面面俱到的杨昌河不知,正是这最后的礼,要了杨家全家的命。
那日,与杨昌河举杯畅饮的易轻寒,心里是不想放过杨元那小子的。但是既然夏明都发了话,如果自己想做的话,只有以别的方式了。易轻寒随口问了句杨昌河,是否去王取府上拜访过,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易轻寒就知道,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了解王取的人,不止易轻寒一个,赖力朋听到杨昌河上窜下跳疏通关系的消息时,只是尖着声音笑了一笑,便继续往荷塘里丢鱼食。再过一个月就没这么好的日头晒太阳赏鱼了,赖太监心想。
一个小内侍凑近了赖力朋的耳朵耳语几句,老太监扯起嘴角笑笑,眼睛里满是狠戾的光。老谋深算的赖力朋并不走正常程序,他一方面着人去镇南城府衙伸冤以迷惑住杨家,一方面搜集杨家父子的罪状,暗中告到了西厂王取处。
赖力朋之所以避开皇帝和刑部、大理寺及都察院这三法司,就是想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将杨家碾碎在手里,若是经了那些机构,或多或少定会被杨家钻了空子,有了喘息机会便不能置之于死地了。
虽然并无过多的接触,但赖力朋了解王取,想当年自己还在中都大内伺候皇帝时,就是看着王取从一个总角小儿长成舞勺之年的。那是个瑶族孤童,他的承欢膝下给皇帝枯燥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快乐,他什么都不怕,他什么都不缺,他年轻气盛,他有的就是那么一股子冲劲儿。
虽然王取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但那份执着是不会减的,人的本性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赖力朋知道,王取一定会替自己将杨家铲除,一定。
蓝语思正坐在暖阁里边缝衣衫边想心事,那尊紫玉观音不知道是否卖出去,价值几何。午后的阳光已然很足,气候却已经寒意十足了,坐在暖阁里,别有一番惬意。
正出神间,珠圆一嗓子又在帘子外面吼了起来:“夫人,有人……有人要见你。”珠圆想是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人,因此愣了愣才说。
蓝语思不知在这府里还有谁要见自己,她可是跟大多数人都没有关系的。随烟正在堂屋里伺弄着座地大花盆,听了后打帘子往外看,说到:“是什么人?你都不问清楚就来禀报了。”
“她说是老爷带回来的,她不说她是什么人。”珠圆有点儿委屈地说。
“叫人带进来吧。”蓝语思一听是易轻寒带回来的人,连忙说。
珠圆应着下去带人了,随烟神秘兮兮地进了暖阁,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
“随烟,你怎么了?何事?”蓝语思见着随烟神情,放下手里易轻寒的麒麟服,疑惑地问到。
“夫人,奴婢,有句话奴婢不知该说不该说。”随烟又往前凑了几步。
“有事就说吧,在这院子里,我不信你还能信谁。”蓝语思故意拉关系,虽说心里对随烟印象不错,但还没到交心的地步。
“夫人,奴婢昨晚在院子外头接老爷的时候,见着一个妖妖艳艳的女人被易总管带去百花园了,想是老爷带回来的。”随烟边说边偷眼打量蓝语思的表情。
蓝语思愣了一愣,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慌,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蓝语思垂眸想了想,便听随烟继续说:“夫人,那贱人是何身份?连通房都不算,她有什么资格见夫人!夫人不要见她,见了她,她定会缠着夫人给她名分。”
蓝语思回过神来,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