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言殊应了一声,“此刻我军在暗,犬戎在明,若不出击,只怕会失了先机。”
长安自然懂他这“明”与“暗”是何意,毕竟这还是她说给他听的计策。
“上次我与你说的事,你竟然这样快就……”
她十日前才将连弩的图谱交给慕言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已经能够靠连弩出击犬戎?
“是,云止拿了图谱,十日之内便给弓箭手配齐了。”
慕言殊说得云淡风轻,长安却听得心惊肉跳。
那连弩的图谱,她自己都不敢确信可以造出实物,云止却在十日之内就造出了成千上万?思绪至此,长安不禁由衷感叹:
“你这些亲信,真是个个本事通天。”
“云止和我说,是你的图谱绘得好,让他不需改动便可着手制造。”
长安自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在兵器锻造上,根本是个门外喊,将早年见过的残谱结合亲眼所见绘出的图谱,怎可能不经任何改动就造出实物呢?
云止将功劳让给她罢了。
“可是,双方交战,均是在明处,连弩的射程比不得一般的弓,只是在近距离时占了速度的优势,‘暗’字,恐怕是做不到吧。”
长安思忖片刻,说道。
这也是几日来困扰慕言殊的问题,他也沉默许久,才说:
“连弩是不可能放在明处的,不然双方交手,只能拼个两败俱伤,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在先头布置几排死士,替后面的弓箭手掩护。”
战场上,布死士是十分常见的战术,为了大军的胜利,少数人难免会牺牲,长安并非想不明白,可却仍怀着悲悯之心。
“没有别的办法吗?”
她问。毕竟上次慕言殊曾不损耗一兵一卒,就将犬戎的三千骑兵一举歼灭。
“暂时,没有。”
长安想了片刻,问:“若是用假人呢?”
“长安,这里是西北战场。”慕言殊摇了摇头,“若是在南疆,地势低洼,气候湿热,起了雾时还可以用些障眼法。北境天干气躁,如何能让犬戎军是不破我军的假人?”
湿热、起雾?
长安心生一计。
“慕言殊,你可曾听说过,西北有一种植物叫做‘水鬼竹’?”
闻言,慕言殊摇了摇头。
长安故作神秘道:“既然如此,‘飞矢’一计,就交给我来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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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若有什么需要尽可交代给云焕,军中之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慕言殊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小七,身上的伤可好了?”
“嗯,云城的药膏十分好用,不过敷了十日,就连伤疤也没留下。”
“这样我便放心了,在徐老家住的这几日,可又发生了什么事?”
长安思忖片刻:“倒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一天夜里,我与笑笑、云城一起出村子游玩,在村外的林中,竟然碰见了容多坤。”
“容多坤?”慕言殊轻笑一声,显然是对手下败将十分不屑,“他来找你做什么?”
长安笑着从书案之后走出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