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瞧着三姐儿苍白的小脸,额上还浮着一层细汗,石榴抽出帕子轻轻擦拭,禁不住又有些心疼——
这要是姐儿头一回成事,动静未免太大了。
姐儿虽说嫁了个千古一出的皇爵,可对方到底年纪偏小,不会心疼人,这回罪可真是受大发了,是福是祸都不好说。
她伸手进被子里摸了摸顾笙的手心,一手的汗。
这么着可不成!
石榴皱起眉,略想了想便起身去正院请示九殿下,带佟史医官来给主子查查身子。
九殿下此刻正盯着一份折子发呆,已经呆了两个时辰了。
心里没底,觉得自个儿昨晚好像犯错了。
石榴就在这时来禀报,一听要叫女官,九殿下就更心虚了。
春宫册子上写了:行房要有所节制。
但具体怎么着才算节制,那上面没讲,所以笨伴读要是累伤了,主要还是画册编撰们的责任,为什么不写详细一些?
九殿下这么自我安慰着,蔫头耷脑的领着女官,一起迈进王妃的卧房。
检查完顾笙的身体之后,女官的脸色就跟糊了一层糨子似的,板着面容,让侍女先去请来府里的医官。
医官闻讯赶到,照指示在王妃头顶几处温性穴位上扎了三针,王妃终于有了反应。
顾笙缓缓睁开眼,就瞧见床边围着一圈人,小人渣正立在一圈侍婢身后,似乎是不敢靠近,神色紧张得偷偷盯着她。
顾笙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寻见九殿下,更何况那家伙比侍婢们高出一截脑袋,藏都藏不住。
就在两人目光狭路相逢的瞬间,九殿下就跟没入海岸另一头的夕阳一般,缓缓下蹲,脑袋下降,试图让跟前的侍婢们将自己完全遮挡……
顾笙又好气又好笑。
躲什么躲?干了坏事儿就该有担当!
顾笙抬了抬膝盖,想要支起身子。
昨晚后半夜时腿已经完全麻了,直到此时知觉才开始复苏,一阵阵钻心的刺痛。
“嘶……”顾笙蹙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旁女官赶紧让侍女将她扶起,给她喂下一碗汤药,减轻疼痛。
等她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两位女官便支退了屋内的人,撩起被褥,预备替顾笙上药。
顾笙从没接受过这种治疗,被子撩开的时候,自己下面还是光溜溜的,下面褥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简直叫她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缩头缩脑的配合女官的治疗,心里把江沉月骂了个臭死!
一个女官满面严肃的问她:“主子昨夜泄了几次?”
顾笙顿时脸涨成了茄子色!
有这么问话的么!来人啊!快把这流氓撵出去!
女官见她害臊,忙正色开口劝道:“您这是头一回开身吧?伤势很严重,奴婢也无从准确判断用药伎俩,您不说具体一些,就没法对症下药了。”
顾笙羞得满面通红,捂着脸小声道:“你能不能去问九殿下?我记不起来了,后半夜都是半梦半醒的。”
女官:“……”
赶紧出门把九殿下请进来,规规矩矩的坐到榻旁的圈椅上。
女官审问犯人似得严肃的道:“殿下,王妃娘娘昨夜承欢了几回?”
江沉月面色威严,深邃的桃花眸子专注的盯着女官,脸不红心不跳的答道:“一两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