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柳如烟,萧楚愔就曾一掷千金,也正是因了此,所以柳如烟究竟住在何处,她也心清。当下虽是露了几分的自讽,不过权益之下,萧楚愔也只能潜入柳如烟香闺求帮。
捂着手上不慎误下的伤口,尽量避开人群,不叫人察觉,萧楚愔直接入潜雅苑,进了柳如烟平素住的院庭。
京都花娘,红袖招的头牌,这一夜便是千金散尽,也不知叫多少富家公子挣破脑门。只是这柳如烟脾气素傲,人也性怪,纵是有人愿出一夜千金,也不见着能入得了花娘闺房,听她一曲轻唱。
对于这幕下宾客,柳如烟极是挑剔,若是人瞧不上,纵使家财散尽也别想入了她这绕香闺房。而今夜,萧楚愔竟走了运,柳如烟性子正懒,故而那些重金求见的公子爷,她是一个都不受,全都推了出去。
暮于夜下,琴筝拨弦,一曲流歌自指下荡出,便是人轻叹,浅琢思,正是叹着今夜暮色撩人烦,忽的竟是闻了屋外细有怪声。这舒舒而起的细怪叫柳如烟直接蹙了眉,当下琴音也是停了。
本是荡了情柔的眼眸因了这一声怪直接渡了凝,视眸瞥凝,下一刻,柳如烟起了身,随后消声走了出去。柳如烟是个习武之人,加之舞上造诣极深,故而这行下的脚步,竟是了无半分动响。也是人如影魅行游出,下一刻,从暗处探出的手已如鹰钩直接朝着深夜入潜之人的颈部袭去。
钩爪如鹰,快而迅猛,就在那钩鹰的爪就要擒到入潜之人的颈部,扣锁其命脉时,下刻,柳如烟听到一轻细的话说道。
“如烟姑娘的待客之道,好生霸道。”
清清丽丽的嗓音,脆如莺啼,且这声音柳如烟好似听过。便是因了这声脆,因了这似若耳熟笑调的话,柳如烟堪堪顿下攻袭的手。
顿了攻袭,随后从暗处行出,待看着这深夜入潜之人究竟是谁,柳如烟的眸内直接闪了几分诧。微微一诧,随后看着萧楚愔,便是一眼细审后,柳如烟说道:“萧大小姐。”
“如烟姑娘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承蒙萧大小姐记挂,如烟自是一切安妥。只是萧大小姐如今为何会在京都,且深夜入了如烟这儿,还有萧大小姐这手上的伤?”
看着萧楚愔手捂之物,因着那儿已是伤了,故而鲜血早就染红袖衣。无端入了这儿,且还受了伤,萧楚愔的到来,如何不叫柳如烟觉奇。因觉此事甚诡,柳如烟直接开口问了。而如下情况也是紧危,实无时间让她在这儿慢悠悠跟柳如烟逗嘴上的趣。故而萧楚愔便将为何入潜京都,究竟因行何事,又怎的落到这般地步,一并告知柳如烟。
萧家早叫当今圣上视为逆党,这京都,自然不是萧楚愔能来的。所以她现此处,必有由根,虽是心下晓清萧楚愔会出现在这儿根因必不简单,可柳如烟怎都想不到,竟是因了那事。
当下面已露了惊,柳如烟说道。
“萧大小姐如今乃是浩北军师?”
“正是!”
“如今入京是为了替王爷劝服淮军守将周毅?”
“没错!”点着头,应着柳如烟的话,话音落后忍不得又叹了口气,萧楚愔说道:“一切本是计划妥当,安排无缝,谁知中途竟还是失算了。那当今皇位上的皇帝,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也更加敏锐,竟是察觉到我们想要潜离京,带周将军归回浩北。竟是布下天罗地网,想将我等活擒。也正是叫他察觉算计,故而楚愔才会成了如今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