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朕又不是滥杀妄杀之人,孙大人何必张口闭口都是恕罪。朕方才所言,不过只是想叹了孙大人先前一句话罢了。”
“一句话?”
“是啊!”
一句话,当今陛下说了,他不过想叹了他方才的一句话。这一番话,光是听着并无哪处不妥,只是这样的话从当今圣上口中,本就是怪诡之事。因了寒祁的话,好不得快要将嗓眼处的心咽下去的孙大人,这心又瞬时提上。
心,一下接着一下跳得极快,就在这声如鼓擂的撞捶下,孙大人听到寒祁说道。
“新君持诏,南下清贼,天下江山,当归还真。这民间胡传的谬语,朕还真想不到,孙大人记得还真是清呢。”
笑出的道,如果只是光听这笑出的话语,这一番话粗下一听倒也不会叫人觉了何处有奇。只是寒祁这话刚刚落后,孙大人的面色瞬间如了死灰。
再也瞧不出半分生的求盼,孙大人的脸色。
直接惨了。
惨下的颜色,因为他知寒祁这话究竟何意,就是因为心中已清,所以寒祁的话落后,孙大人已是重叩拜跪,连声求饶。
求饶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从孙大人口中哀出,只可惜寒祁意既已下,何人的哀嚎能消他意。全然无视了孙大人那声声出口的哀求,寒祁只是冷眼瞥了一扫,随后迈步径直离了正殿。
孙大人的下场究竟如何,就算当今圣上没有直语言道,想来那殿内深知君意的内侍护卫皆是了的。人已离了正殿,身后求哀仍是灌耳,不过这些哀求的话却一字都入不得当今圣上的耳。从正殿离后,寒祁直接起驾朝太后宫中走去。
现在的寒祁,如今心中只存一处疑迷,而这一处疑迷,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太后那儿可解。
入了太后寝宫,正好太后刚刚诵完经正在稍歇,直入殿寝冲着叩安的宫女点了头,寒祁这才上前入内,拜礼说道:“儿臣拜见母后。”
拜礼问安,那阖目稍歇的太后这才睁了眼,说道:“陛下朝政日理万机,往后来哀家这儿就无需行这些虚礼了。”
他们虽是母子,不过寒祁终归不是太后亲生的,纵使打小寒祁便养于太后膝下,可这养子终不是亲子,就算寒祁唤了太后数十年母后,这心里头,终还是算不得亲近。
寒祁于太后,素来就不算太亲,而太后于寒祁,又如何不是?对于太后而言,这打小过继膝下的皇子,事实上不过是她争夺权利的一枚棋子,一件工具。
就只是一件工具,何来用情之说,就算如今他已位登九五,而她也如了自己所盼,成了这后宫中的太后。这一份不亲不密的母子之情,仍如过往,不见改更。
夺权时,太后万事相帮,誓要替寒祁夺得江山,不过等这江山夺后,这位素是强腕的太后竟对朝政再无半分兴趣。
兴趣?或许心中仍是藏了野心,只不过这一直都是她手中一枚夺争利刃的儿子,却远比她想的还要难掌控,还要不可能成为任她摆控的傀儡。所以自打寒祁得了江山,逐渐剥削她埋于宫内朝堂的势力,这位已是位登太后宝位的女人,也逐渐收了自己的那份野心。
野心既收,就当安享晚年,自从寒祁彻底掌控朝政,他就不曾入过自己寝宫,除了每日一次的入宫安请,这位日理万机的当今圣上可未曾来过自己宫内闲聊。如今竟是特地起驾来此,太后乃是后宫争夺多年的老手,心思手腕都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拟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