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踩着别人上位,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能得到我想要的,这一份利用,我从来都不会手软。因为人本就是这样,互惠互利才能确保万事无忧。他想要九五之尊的皇位,需要大量钱财,得有人替他转移寒祁的注意,这一点,我懂,选上萧家,我也明白。可他万不该利用楚瑞的信赖,楚瑞那样相信他,甚至为了他暗下做了那么多暗助暗帮的事。可他呢?那些写给骠骑将军的信上又是如何写的?楚瑞就是一块垫脚石,我萧家对于他逍遥王来说,就是一块垫脚石,便是半分真心下的结交都无,一切就只是虚下的缘识,全部都是他一开始的设计。他耍了萧家,也耍了楚瑞这多年来的信赖,叶公子,你说光凭这个,不足让整个萧家恨他?”
萧楚愔恨的,从来都不是利用,而是对于萧家的骗欺,对于萧家四少的瞒耍。
若说第一次真身被揭,心中的气怒还能缓消,那这一次呢?那些由人送入府中,逍遥王亲手写给骠骑将军的信,不但破了这么多年的结识,就连当初真身揭破时为得萧家四少谅解所行的一切,如今看来也是可笑至极的蠢事。
旁人为了利用,每一寸思皆是算计!可萧家呢?这自恃手腕过人心思比旁人多生一窍的萧家呢?
最终还不是寒烨手上随可耍戏的猴!
可用可弃,随他兴意。
如此才是萧楚愔根下最深的恨,入植就再难弃割的恨。
萧楚愔这道出言的恨,字字如针,贯扎叶知秋心头。也是闻言,凝审,就那般看了片许,注凝着萧楚愔眼中的恨,叶知秋这才问道。
“萧大小姐,恨旁人的诈欺?”
“恨之入骨。”
“此生断不可原谅?”
“绝不原谅。”
“那如下,若是有人,叶某仅是多询一句。若是有人,虽一开始揣意,可事后却渐渐消了那一份初时的目的,仅想纯心识交。于这样的人,倘若萧大小姐身边有这样的人。于他,萧大小姐可能原谅?”
问得有些小心,声虽如常仍是和温,可叶知秋这一番询,却透了试探以及心谨。如此奇怪的言询,当叫萧楚愔顿了疑,眸眼中游闪了几分凝蹙,思凝之后,萧楚愔问道。
“叶公子这话,何意?”
叶知秋这番话,实是古怪,叫萧楚愔的心在闻了他这落下的话后,顿时紧收。怪异的话,思带谲诡,也是话下带了诡谲,那蹙审下的眸,竟叫叶知秋屏了。
面对着萧楚愔那眸下的凝询,如今的叶知秋完全不知如何回应,就在这气氛的谲诡之下,一道亮宏的笑竟是破了这份诡凝,随后钻入两人耳中。
“萧大小姐七窍玲珑,慧心狡思,普天之下诸事了算于心,便是一双慧眸看透人世百态,皮下思行意歹。怎的,如今竟是连着这一句话,萧大小姐都猜不清何意了?”
道出的话,声调稳平,如此言语若是换做旁人道出,必是带了一丝挑衅的恼人之意。可如今由这人出口,却叫人莫名有种稳踏之感,倒也无半分衅挑,像是再如常不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