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是盛怒而来,必是明了自己的心思,也正是心下了明,萧楚愔没在言他,而是直接对上三位胞弟视审的眸说道。
“你们既来,想来心下自清,既是明清,又何必再多言询?如下京都是个怎样的情况,我不信你们三个无所察觉,咱萧家又处在怎样的境地,我相信你们也是知晓明清。咱原就密亲逍遥,太子对咱萧家已是视若眼中沙钉,不拔不行。当日太子还未登基,便已处处想要拔杀萧家,如今太子已得九五皇位,你们觉着这京都还有咱萧家立足之地?”
这些事,何着还需萧楚愔详解,萧家少爷哪个不知?也是此话落后,三位少爷的面上皆是露了忧堪。也是这份忧担现游,萧楚愔续道。
“现在的萧家,就是旁人砧板上的鱼肉,寒祁要咱萧家什么时候死,咱萧家就得什么时候亡,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返逆的机会已是全无,所以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抢在寒祁肃清朝党将心思落在在咱萧家前,先离撤京都。”
现在连逍遥王都已保撤退,更何况仅是区区一介商户的萧家。
若是不能抢在寒祁动思前先离京都,待寒祁肃清了朝堂羽党,萧家就真没处可逃了。
萧楚愔这番话,萧家三位少爷心中自明,他们也知长姐要他们先离究竟为何。可心中明知是一回事,心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当下唇已紧,齿扣咬,楚恒说道。
“长姐之思我们明白,长姐之意我们心清。”
“既是明白也是心清,你们就当晓得我为何要你三个先行。”
“知晓,我们三个当然知晓,可长姐要我们三人弃了长姐先撤逃离。长姐,请恕三弟不能答应。”
如下京都何其危险,便是今日还能睁眼看世,谁也不知明日是否还能活着醒来,京都的日子,过上一日就等于赚了一日,这种刀刃已是搁抵在颈处的日子,萧家少爷怎能自己先逃,留了长姐一人置于危险当中。
这样的事,他们怎能应办。
长姐的话,萧家少爷素来皆听,便是因了长姐那威霸的魄气,萧家少爷也甚少敢行忤逆之事。可这一次,他们却绝不会答应。
无论如何,绝不可能应了长姐的吩咐,弃了长姐,随了三掌柜先离京都。
在这一件事上,萧家的三位少爷难着达成一致,绝不退让。已是铁定了心,就算萧楚愔如何怒恼,也绝无改更的可能。故而前头的话刚刚落下,见着长姐面上的怒又有渐起之态,萧家三少续语说道。
“长姐,平素我们三个虽总是闯祸,也老是惹着长姐动恼不快。可我们兄弟三人却是真心孝服长姐,只要是长姐吩咐的事,我们三无不记心入耳,便是那忤逆的事,这几年我们三也甚少行了。长姐如母,长姐待我们兄弟几人如何,我们心中明记切清,也知晓绝不可再行逆忤长姐的事,惹得长姐再升不快。可是长姐,这一次和往时任何一次都不同了,如今京都这般,萧家危处,长姐却要我们先离独身一人留在萧家。若是我们三真的应了长姐的吩咐,随了三掌柜先离,留长姐一人在京都面对重重难危,那我们兄弟三人就成什么了?背弃长姐,只为力保一己性命,若是真的那般,我们三人岂不连禽兽都不如了?”
畜生尚且还有亲缘之心,若是他们真能做出这样的事,便是天理,也已难容。
莫说是天理难容,就算是萧家少爷自个心里,也断不能允许自己行出这种弃抛长姐的事。
这是一种已是刻深骨髓的缘亲,谁也不能强迫他们舍割。
三弟这一番话,字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