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萧楚愔那儿,也只能来回舒吐几口浑气,叫自己的心浅了静。待这心境稍着平复后,这才让人备了轿,直接赶往布坊。
等着轿子到了布坊,那位府尹大人早在坊内候着了,此时正坐在正厅的上位处,虽是一身官服着身,偏生却长了一副得势的小人样。小人得志,眉宇间皆是琐意,便是吊着那一双贼眉贼溜转的鼠眸,连大人这才端着茶坊伙计送上的好茶,掀了茶盖抿了一口,眯眼叹道。
“这萧家茶坊的茶,就是好啊,入口生香,回味无穷,难怪以前那些达官的,有钱的,都乐着上你们茶坊来购茶。以前没上心,也没兴趣,现在尝了一下,还真是不错呢。那,这个是什么茶,一会给本官备一些,本官也好带回去,得空的时候尝尝。”
这话说着,倒是直接要了他人贿物,当下那随着连大人前来的官差忙是陪了笑,而后正身摆了脸,看着三掌柜粗着嗓子说道。
“连大人说你们这奉上的茶,味不错,一会给连大人备些,稍微往府衙送去,至于这茶叶的银子,等这茶送入府衙,日后再差人给你们送来。”
话说着倒是好听,日后再差人送来,只是这话真意大家心里皆明。这茶若是送入府衙,只怕日后,便再无日后了。
京都行商这样多年,见过多少达官贵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故而连大人这话刚刚落下,三掌柜那儿已是变了面色,尤其是那当差的复了连大人的意,并且让他们备了茶,送入府衙时,饶是三掌柜这儿,面上也是挂不得笑了。
这新上任的连大人,萧家上下可是厌恶得很,平素没事时总上萧家寻麻烦也就罢了,这当口竟还开口要起萧家的东西。
厚颜无耻的,他见多了,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因着心中实是嫌厌,以至于连大人这一番话,三掌柜那儿是不愿应的。他这处嫌恶着不愿回应,那处借势得焰的差爷自是恼了。
当下眼珠子直接滚了瞪,怒着眼瞪看着厅下的三掌柜,差爷叱道:“怎的,大人不过要些茶叶,三掌柜你这是什么表情?莫不是你萧家的东西,连大人还要不得了。还是说三掌柜担心我家大人讹了你萧家的茶叶,这茶叶送入府衙,银子就不给萧家送了。”
人不怕开罪,就怕什么还没做,就已叫得权者记了心。这不,三掌柜还什么都没说了,那借势得焰的差爷就连着好一番借势发威。
这京都府的连大人,虽是个叫人嫌恶的主,不过这份嫌弃却也不是三掌柜这平头百姓所能表现处的。故而差爷这话刚刚落下,三掌柜那儿已是忙挂了笑,陪着说道。
“差爷言重了,连大人能看上我萧家茶坊的茶,那是我萧家茶坊的荣幸。既然连大人觉着这茶不错,小的自然得备妥当,在亲自给连大人送去。只是这茶……”
“这茶怎了?”
“也没怎了,只是这茶是去年留下的秋茶,前段时儿因着远洲那处茶田作坊走了水,今年的秋茶几乎都毁了。所以连大人看上的这茶,便是小的有心,怕也是没法了。”
茶田作坊走水,萧家茶坊生意因此受创,本来这生意上所需的茶叶就不够,如今这新上任的连大人又想白得?这样亏本还得打断牙往肚中咽,三掌柜这儿哪能乐着下咽。
面上虽还是陪着笑,不过连大人欲白得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