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菊宴,禅房内瞧见李长生和寒烨,他便知自己叫长姐算计了,莫不然哪就这般赶巧,何时不见偏生这当口同时碰遇上叫自个心中窝火二人。
长姐平素可对这事提不起半分兴趣,去年三哥就曾邀过长姐来相承寺赏菊,他还记着当时三哥可叫长姐一通嫌,鄙了他不思进取整日就知引勾美人。
本是半分兴致全无,今年倒是改了心思,不但暂退了与掌柜之间的商谈,还领着他们兄弟几人一块出府踏秋。若说长姐不是同寒烨联手算计自己,说什么楚瑞皆是不信的。
长姐与寒烨一起算计自己,自让萧家四少觉了不喜,不过长姐那处他是不会露了恼怒,故而只能直接凝询,从寒烨这处挖探究竟应了长姐什么,竟能叫长姐帮了他。
寒烨必是耍了心思,此事当是无疑,只是面对着萧楚瑞的质询,寒烨倒是笑应说道:“萧大小姐相帮,必得应了什么?或是萧大小姐也觉着可给在下一个解释的机会,故而才网开助帮。”
“突起善心故而网开相帮,我说寒烨,你这说的是我家长姐吗?”
因着寒烨此话实在可笑,以至于楚瑞都忘了继续引言怪气的称他为“王爷”,直接开口直呼名讳,萧楚瑞说道:“我家长姐我自清,若是无利,她会起善心帮你?绝不可能!我那长姐是什么脾性,你不是萧家人,知不全,不过我可告诉你,莫看长姐平日里总责我们骂我们,可是那护短的性,普天扫下恐找不出几个比她还要护犊的。没有利可贪,要她帮你?别做梦了,不可能。”
如果没有利处,萧楚愔根本不会去行浪费心力的事,旁的都不可能,更何况是算计自家胞弟。楚瑞这一次的怒,可是明明白白挂在面上,就冲着这一点,萧楚愔没帮四弟泄气已是罕了,还助了寒烨给楚瑞顺气。
利益。
这里头必然藏了什么他所不清的利益,越是凝思越是觉着此事更衬长姐性子,楚瑞当即抬了眼,看着寒烨,一字一顿说道:“你该不会把逍遥王府的地契给了长姐吧。”
越是大的利,越是能勾得长姐心动,脑子突的一晃,楚瑞脑中直接冒了这种可能。因心惊,下意识道了出来,结果这话一出直叫寒烨叹笑。看着楚瑞一番无奈,寒烨说道。
“那逍遥王府虽是我的,不过王府可不是我想送人就可送人。萧大小姐最是敏思,可不会要这种明显只亏的买卖。”
“也对,长姐虽然心思诡测,不过应该不至于将心思动到王府上。寒烨,你究竟允了长姐什么,若是真想解了我的气,就老实招来。”
坏心之人,同样的,好奇之心也是足的。寒烨究竟允了萧楚愔什么,能让长姐同意助他,光是这一点就足让楚瑞纠上许久,誓要探个究竟。而只要他想摸清这一件事,必得跟寒烨说话,只要与寒烨搭上了话,怒恼之气自然也就渐消了。
这就是萧楚愔给的方子,如何解了这一份蒂芥的方子。
若要说知弟,莫过于长姐,对于家中胞弟的性子,萧楚愔的确清知。所以这个法子一出,寒烨便知事差不多已成,萧楚愔给的法子,并非重新结识,而是诱引好奇。
当然了,这确切的方子寒烨是绝不会叫楚瑞晓得的,所以再瞧了萧家四少那几乎急拧得快跺脚磨牙的气恼样,寒烨仅是舒的一笑,说道。
“究竟允了萧大小姐什么,说实的,在下也不清。”
“寒烨,你在耍我吗?”这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恨恨瞪看,楚瑞说道:“你应的事,你却不清,你真当本少爷是猴,好耍?”
“在下可从没耍过四公子,身份之事纯属误会,先前没有戏耍之心,这一次自也绝无。在下究竟应了萧大小姐什么,并非在下有意诓瞒,实是在下自己也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