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愔之语,熊主事顿着不知如何应语,绞了心盘算着心思。而坐在上头的萧楚愔,那一双眸眼至始至终胶粘在熊主事脸上,脸上的每一分凝蹙,她皆看入眼中。
不挪,不移,便是这样看着,她倒要看看这连着心都烂了黑的耗子,究竟还能耍出何等花招。
第七十五章直挑利隐
萧楚愔方才之语,叫熊主事不知如何应答,他是个聪明的人,也正是因为聪明,所以他知晓那一番话不知如何应对,萧楚愔皆能从中挑出纰错。
这一位早就不叫萧家各地分坊看在眼里的萧家大小姐,哪能想竟是个俐齿之人,当下熊主事感到前所未有的躁荒。礼还揖在那处,却不知如何答应,而他这僵着的礼换来的仅是萧楚愔顺势一番以及不屑的讽哼。呵了一声尽显嘲讽之态,萧楚愔说道。
“这些个刁农合起伙来诓我,只为了害你,的确,小姐我才刚来远洲,不过数日的确不清这远洲究竟出了何事,所以这诓骗与否我也姑且不谈。是否诓骗,我也没有兴趣,我今日想要同熊主事谈的,是这几年分坊所需的这一大笔银子,究竟何用。”
话语落,厢竹已从老农手中取回那一本账册,而后上递到萧楚愔手中。翻开账册,直接跃过工钱那几条,萧楚愔拿着账目将字目冲着熊主事,指戳着其中一条说道。
“工钱之事,两方各持,小姐我没收过你茶田给的工钱,所以这一件事我不清,眼下也不打算就着这一事说事。不过熊主事,虽然工钱的事暂且不想探个清明,不过这一条,不晓得熊主事能否给我解释解释。”
指戳着上头的那一条,因为离得远了,觉着如此的距离之下熊主事怕是看不清上头写了什么,萧楚愔干脆让厢竹将这一本账册給熊主事送去。只是送去,账册却没交到熊主事手上,而是持于厢竹手中,让熊主事看清她所指的究竟那一条。
看着熊主事那沉压的面色,萧楚愔便知他已心思,当即看着,说道:“工钱之事,暂且搁到一旁,因为小姐没有亲看见着,所以我也不想挑谈什么。不过我眼下所奇的这一笔,不知熊主事能否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毕竟这一笔开销,我可在茶田里亲眼所见呢。不只是亲眼所见,还亲身感受过,那记忆,真真犹新得紧啊。”
萧楚愔此时询的不是旁的,便是茶田的住房以及吃食。这两条每一年熊主事都列入细目里,并且借了这两条以及一些旁的所需也朝萧家要了不少银两。
工钱这种事,双方最容易各说一次,因为没有凭证,一时难以探清,不过那些个实实在在每日都要上摆的东西,可就不好胡扯了。
萧楚愔指戳这一条究竟何意,瞧了那账目上由自己亲笔列去的巨细时,他已清了。面色不再压沉,而是那一刻闪了白,见了那突白的面色,萧楚愔笑道。
“房修住所,每个月的衣食用度,全部所需加起来一个年当需六千两银子。既是六千两,这一月算下来五百两,一日算下来便是十六两六钱。十六两六钱的银子,除扣其他所需,便是一日花费五六两在茶农的吃食上,也是少的。这茶田的茶农多少人,不过五百来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