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目睹了那样可怕的事,那么那些人呢?那可是八个人,而非一二个,八具尸体被人斩杀于街道上,今儿怎会一点传闻都没有?怎么可能?八具尸体无故消失,怎会有这等离奇之事?莫不会真是”
“必是鬼神作怪无疑了。”厢竹后头的话虽没说出,不过萤草便替她接了话头。好端端的尸体竟然凭空消失,连点可疑之处都没留下,若是无缘故实在叫人难以信服,可要是真有缘故?
莫不是真如两个丫头所猜,真是鬼神所行。虽然无缘无故来到这儿,已经颠覆了萧楚愔多年来的唯物主义,可对于鬼神之说,萧楚愔还是本能起疑。
鬼神,她可不信这种说辞,若是非让萧楚愔给一个说辞,比起鬼神之说,她更偏好于有人借了夜色将那些尸体全数处理干净。
昨晚遇上的那个男人,定非常人,而那些被他毙命于剑下的孤魂,也绝非一般常人。虽然萧楚愔不知其中藏了何种门道,不过却可断定其中必有内隐。
无论是官家、商家、还是所谓的江湖,总有一些寻常百姓无法探询的因由,若是想要在这种世道上保命,有些时候不当知道的事,就绝不能知道。虽然昨晚那八具尸体今早无故消失,确实叫人觉着怪疑,可要想不掺和进不关己的事中,这些疑也只能压入心底。
八具残尸一夜之间全数消失,京都内无论是百姓还是差爷,无人察觉,竟然如此,这一件事她们也当不知。特地叮嘱萤草和厢竹,切莫在提及这一件事,萧楚愔也将这一件事暂压心中,不去辩思。
那晚夜下凶事,因为没有尸首,所以这一件事也就不了了知,本以为那一晚所遇之事随着那消失不见的残尸,这一件事也将彻底尘封。谁知那八具无故消失的尸首未曾叫人发现,京都内倒是又现了几起凶案。且与寻常凶案不同,这次被杀之人多数都是养于深闺的富家千金。
富家千金,深闺长呆,素来甚少离府更别提同外人结怨。可就是这些不曾与外人结怨的富家小姐,近几日却连连被人发现惨死于闺房之中。昨儿入睡前仍旧安好,谁能知一夜过去,第二日丫鬟唤着小姐晨起梳洗时,却发现自家小姐已惨死于闺房内,魂散命断。
不过几日,便有四家千金无辜惨遭横死,如此恶事自然引起京都上下富庶人家的恐慌。无人知晓那四家的千金为何无辜惨遭横运,也正是因着无人知晓,所以才更叫人觉着恐慌。
几日罩笼,全城皆笼惧意,这事自然也惊动宫中,圣上动怒,下旨查清究竟何人所为。
天子脚下如此目无国法,实乃极恶,官家虽然严查,却始终寻不出眉目,更叫商富人家恐惊。
凶犯此次目标非常明确,便是京都商户人家的女儿,一开始也有人怀疑,是否京中出了采花淫贼,窥视富家千金故而下手羞侮。可是连着四家千金遭来横运,却全都只是惨死,无人生前遭到侮辱,便是如此叫那经办这次差事的官衙甚是迷惑。
既非淫色,那么这些平日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为何招来杀身之祸?此番疑迷不仅罩笼在官家心中,连着京都内各家富商心中也是忧的。就恐着自家女儿也遭了贼子惦记,今日人还好好的,明儿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旁家人心里头忧着,萧家自然也不例外,若是说钱财,萧家在这京都中也算数一数二,若是说声誉,这京都四家之首也非寻常人家所能拿下的殊荣。不管从何处看,萧楚愔这次同旁家千金一样,皆有危险。
天子脚下,实在不曾想过有遭一日还得防着贼子深夜入府,恐着下一刻祸事搁落到萧楚愔头上,这几日萧府上下警觉得很。几位少爷更是日、日防盯,就恐着一个不慎,那宵小贼子混入萧府欲图害了自家长姐。
接连数日,瞧着萧府上下一派谨警,连着萧楚愔都纳闷了,远远瞧着萧楚杰正对着家中小厮嘱咐着什么,萧楚愔忍不住矗足,而后问道:“厢竹,少爷们这几日都在干什么?还有咱萧府,近来怎么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厢竹怎没觉着府里哪怪了?”
“没有?那这一幅幅准备擒贼样,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