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轿车是歌德诗初次到来时在校园里找到的,她带着人离开后,车一直停放在三饭厨房后门,因为心理上一直觉得白色轿车是歌德诗的物品,所以没人动过,也没时间动过,而现在白色轿车和歌德诗一同长眠了。
“由着钱建峰去不就行了,反正车辆迟早都要被淹,何必管他。唉!还想着能吹几天空调呢,天气造化弄人呀!”我说。
“我们把车转移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满足他的个人私欲。即使从结果上而言,什么也不做所有车辆都将会毁于积水之下,但就因结果是一样的,所以钱建峰的行为就值得被原谅?为一己私欲,糟蹋公共财产,损害集体利益,破坏集体团结,很多时候,就是我们的一再容忍,才会使霸凌者越发的嚣张。”
“霸凌”,易天用了一个耳熟能详、细想发人深省的词,我想深受其害的人一定会对这一词深恶痛绝。但霸凌者——
“你是说钱建峰是……霸凌者。”
“不止他,人都喜欢欺凌比自己弱小的人。”
“你指责的范围很广哦。”
“难道不是吗。成果,你没有被人霸凌过?他们又因何霸凌你?”
本想简单地寒暄几句,却不料易天有些较真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吧,沉默不语貌似有些不礼貌。
“有过,但我所认知的霸凌可能和你们正常人认知的不太一样,不是像影视剧里因为嫉妒、和某位女生走得近、学习成绩比自己好之类的原因被霸凌,不会具体到某件事情上,硬要给出个原由,笼统概括还是可以的。”
“愿闻其详。”
什么愿闻其详……
“小学时期,只因‘好玩’二字,霸凌便会发生;初中时期,霸凌趋向于暴力,理由也更为简单,看谁不顺眼就会欺负谁;高中时期的霸凌多数与不同生活习惯的碰撞有关……哦,高中我是住宿生,感受到的和非住宿生感受到的会有所不同。”
我不喜欢融入集体和童年经历有着莫大的关系。小学时期,班里的差生可谓是一抓一大把,霸凌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像掏裤裆、脱裤子、吐口水、藏书本、拳脚相向、名字及父母名字的辱骂、污言秽语……数不胜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学校的态度是有教无类,班主任的态度是受害者有罪论,家长的态度是孩子间的正常打闹。没有外力的帮助,自身只能隐忍,不然霸凌者会把你的抵抗视作快乐的一种递增,反而更乐于其中。这一忍就是六年,导致童年几乎没有乐趣可言。也正因集体中有这些人的存在,我不喜欢融入集体,于是习惯一养成便延续至今。到初中,霸凌者开始拉帮结派,看谁不顺眼就会欺凌谁,为避免被盯上,我想出“隐身”这一招——不张扬、少话、不做班干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的个性在这一时期进一步压缩,变得内向,变得沉默寡言,领导力得不到培养变得盲从。高中以学习为重,虽有霸凌的存在,不过没有发生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