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当年也是像这样,走出大山,靠着一张遗传他爸的俊脸带回了一个漂亮媳妇还生下了柏榆。也是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事了。
“去,去,去”刘奶奶答应道,要不是儿子回来看她,也不会疲劳驾驶在山路上被撞,媳妇也不会因为儿子昏厥得了心疾早早丢下柏榆。和孙子出去,看着着孙子成家是她这个老太婆最后能做的事了。
四月,天亮的早。香烛和纸是早已准备好的,吃过早饭后,柏榆和刘奶奶折起元宝,纸是早早买好的,将金色的纸折成小船一样的元宝,一串串堆在一起。每年上午折,下午烧。指尖被纸染黑搓一搓像是一层污垢。
清明时节雨纷纷。到了中午,山里开始飘起了细雨。“奶奶,你就别去了,雨怕是要下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柏榆看着窗外的雨,被风吹到屋檐下,细雨蒙蒙,雾也说起就起。
“我啊,就等着这天和老头子说说话呢,老头子要去等不到我怕是要给你爸排头吃”刘奶奶仔细的把篮子盖上一层塑料布,转身去房间拿起一把黑色大伞“快去把鞋换了,路上的草怕是长高了,打湿了鞋会生病的”伞尖敲了敲孙子的腿,催促着。
柏榆听话的回房换鞋,自觉的加了件外套,拿起篮子和伞。“好了,走吧”
掩门,撑伞。柏榆走在前面,顺着搭好的石梯一步一步走下去,石梯缝隙长出尖尖的杂草,被冬青树遮了阳光长的细长细长的叶子扫着柏榆的鞋尖,一脚踩下去,叶子粘在石梯上又很快的立了起来。过了河,走上村里人修的山路,不一会就到了。
看着面前隆起的小丘,因为水泥覆盖着泥土,没有长一丝杂草。柏榆摆好水果,跪地,起风了,烟带着纸灰飘落在四周。刘奶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愁有喜。
“奶奶,回家了。”雨下的大了,柏榆看着纸渐渐化成灰烬,将最后一丝火星熄灭,喊了一声刘奶奶,拎起了篮子。雾气笼罩着山头,是要为以后做打算了。
回到家,把正炖着的猪蹄关了火,拿起昨天没有没有做菜的莴笋摘了叶子,把叶子洗干净,放到沸水里,稍微烫了一下后拿起来,再放进冷水里过一下,去除苦味。挤干水分后切碎,锅烧的微热,放一点油再把切碎的叶子放进去稍微翻炒两下,放辣椒和芥末和蒜末。快炒,装盘。剩下的莴笋,切成丝后,热水里过一下后放盐,酱油,辣椒末,蒜末,醋和麻油,搅拌之后等入味。小葱切末撒猪蹄汤里。从装满了抽屉的鸡蛋里拿了三个,打到瓷盆里,一点酱油,盐,小块猪油,搅拌后一边加开水一边不停顺时针搅拌,放到蒸锅里撒上葱末,等水开了蛋液凝固后就可以拿出来用勺子划一个十字。柏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划十字,不过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半夜,柏榆从床头取出存折,这是奶奶在他上大学的那天拿给他的,崭新的存着带着一股霉味,只有当年存款的的记录,十几年来,无论多么辛苦刘奶奶都没有从里面拿出一分钱。想想这些年明里暗里想借钱的亲戚,柏榆紧皱了眉头,上一世因为葬礼拿出了这些钱,以往和善的叔叔婶婶像一群闻到肉的狗,尤其是我的好婶婶-吴-琼!咬人的狗不叫。
在柏榆的记忆里婶婶吴琼一直是个安静的女人,始终不变的齐耳短发,不时的给奶奶送些自家种的菜,虽然话不多为人处事相当好,上一世也是看在她一直照顾奶奶才将葬礼交给她,谁知道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就在他离开那一小会,他的家就被蜡烛烧了,而他的好婶婶却因为救火重伤送往医院,医药费不仅将卡里的钱全部掏光还欠,最后婶婶看他可怜没有马上要剩下的药费,呵,“我的好婶婶!’’自从火灾拿到钱以后就没有见过她的面,也不知道其他演员能拿到多少钱。